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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回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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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没办法。”夺嫡是一条不归路啊,谁让你们爹不做人,就喜欢看儿子斗来斗去呢?

褚钦的鱼竿动了,他赶紧用力拉,可他在躺椅上起不来,更用不上力气。晏礼知道他手上没什么力,跳起来帮忙。周旋了一会,一条大锦鲤被拉出了水面。两个人面面相觑,还是晏礼先开口:“这个能吃吗?”

褚钦面色不虞:“我也不知道。”虽然武将在外不太讲究,但是能享受的时候我是不会自讨苦吃的。

晏礼撇嘴:“我不想吃这个。”

说得跟谁想吃一样。褚钦看了一眼还在跳的锦鲤:“放回去吧。”

晏礼如蒙大赦,赶紧解了鱼钩,把锦鲤踢回了水里。小湖里都是锦鲤,两个人也没什么兴趣钓。晏礼把褚钦抱到美人靠处,又把鱼饵拎过来,喂起鱼来。

吃过午饭,又抱在一起歇了一个长长的午觉,晏礼精神大振,衬得仍然浑身酸痛的褚钦更加无力。晏礼把褚钦抱到暖阁的榻上,褚钦看着远处的轮椅,说:“我最近在府里好像都不怎么坐轮椅了。”

晏礼倒是高兴,点着了红泥小火炉,坐上了茶壶:“我有得是力气,可以一直抱着你。”

这倒也不必。褚钦忍不住白了晏礼一眼,认命地接过茶叶煮起茶来。他虽是武将家族出身,好歹也是勋贵,又给晏礼做了六年伴读,受得是正统宫廷教育,日常行动处都是潇洒中带着一股子矜贵,极其符合晏礼的审美标准。虽然如今双腿无力坐不太稳,一动就要扶靠凭几,也不影响他的好看。

毒解得差不多了,天气也暖起来了,褚钦的气色好了不少,脸上有了些血色,更有些艳若桃李的味道,偏偏又弱不胜衣,显出一种婉转风流来。晏礼有时候想,怪不得那个闫松为了师弟发疯,这张脸实在是祸害。原先的褚钦是桃花眼,带着武将凌厉的气势,压制了有些柔美的脸,虽然也是满街红袖招,却也不是看脸的原因。如今换成了凤眼,却因为遭遇巨变改了性情,整个人温润如玉,反倒有些雌雄莫辨,让人想入非非。

褚钦对晏礼盯着他看这件事习以为常,并不在意晏礼在想什么,煮好了茶,分给晏礼一杯,晏礼笑嘻嘻地说:“你的宅子整饬好了,我亲自监工的,围墙上我开了扇门,今晚咱们过去那边住一晚。”

褚钦微笑:“好啊。”看看你整的幺蛾子。

晏礼见褚钦什么都说好,起了兴致,要带他去看新宅院。看宅院自然要走正门,晏礼亲自服侍褚钦加了披风,穿了鞋,抱他上了轮椅。褚钦腰还在酸,只能靠在轮椅里,任由晏礼摆弄。

本来王府规制比侯府要高,但是晏礼要的就是原本的侯府,所以改建的时候只给他扩建了跨院花园,主体还是五进大宅,褚钦现在的宅院和晏礼的王府几乎对称,两家的主宅院挨着在中间,跨院各在一边。因着两边都没有女眷,是以内外区分都不严谨,两边都是一进院养马住男仆,二进院待客理事,三进院主人自住,四五进院空着,跨院主要是花园,褚钦这边还有个祠堂,晏礼这边都是亭台楼阁,用来赏玩。

晏礼也不麻烦侍从,自己推着褚钦从王府日常出入的便门出来,往左一转,走了百十步,便见一扇朱红大门,顶上挂着“靖宁侯府”的牌匾,此时中门大开,两个侍从跑出来抬着褚钦上了台阶过了门槛。晏礼说:“该有的规制气派还是要有嘛,日常也不走这个门。”

褚钦点头,并没有什么意见,走马观花看过第一进和第二进院子,并没有什么特别,布局和晏礼那边几乎一样,而且都没有门槛和台阶。晏礼绕过第三进院子,径直穿过第四进院子进了第五进,给褚钦看了他在两个宅子中间留的门,然后穿过月亮门进了跨院。跨院最后面刚好就是祠堂,晏礼推着褚钦先进了祠堂的配房,一进门,褚钦就看到了挂着的两套喜服,他回过身去看晏礼,满脸震惊。

晏礼倒有些自得,说:“我要和你拜堂。”

就整这么个幺蛾子是吧?幼不幼稚?想归想,褚钦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惯着晏礼的。任由晏礼给他换上喜服,褚钦只庆幸晏礼没准备女装,两套都是男装,也不用盖头,晏礼戴了他那顶赤金的亲王冠,给褚钦准备的是白玉嵌金丝的冠。

晏礼推着褚钦进了祠堂正房,祠堂里已经挂了红绸贴了喜字点了龙凤红烛,晏礼有些激动:“褚钦,你无父母,我只有一个不想见我的爹,如今,就请褚家先辈们见证,我二人结秦晋之好,从此两人胜似一人。”

晏礼把褚钦扶下轮椅,让他跪在蒲团上,自己跪在一旁,有管事呼和:“一拜天地!”

晏礼和褚钦低头下拜,抬起头时眼里都有了水光。天地见证,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二拜高堂!”

晏礼诚心拜了下去,再抬起头看着黑压压排着的褚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倒不觉得阴森,只觉得亲切,他也算是有家的人了。想到这,晏礼竟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夫妻对拜!”

晏礼把褚钦扶回轮椅,让他面对自己。两个人长稽到底,泪流满面。相识十六年,分别的时间比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容颜改,性情变,可这份情意不曾转移。

“礼成!”

晏礼扑进褚钦怀里,他哭得说不出话来,只叫着褚钦的名字。褚钦一声声应着他,带着哽咽,带着爱意。

最终,哭累了的晏礼推着褚钦进了侯府的三进院,院里亦是张灯结彩,正房点着儿臂粗的红烛,床上铺着大红喜被。卧房有小门通往净房,净房内新建了一个适合两个人一起用的浴池,其他东西也改建得更适合褚钦用。

两人洗过澡,淡乐言还是面色不改来替褚钦扎了针,随后就告退了,晏礼的按摩手艺已经纯熟,照顾褚钦早就是他分内之事,褚钦身上的每一寸他都清清楚楚。

今日,两人连中衣都是大红,晏礼将大红帐子都放了下来,带着虔诚吻住褚钦,他此生的信仰,已被他牢牢抓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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