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澡?季舒扬懵了,他只是暂时让祁隽进来躲避冷风而已,等门开了就回去的。
见季舒扬不作声,祁隽忽然抱起双臂,抬起下巴看他,姿态有些不羁,又有些强势:“季博士,你在我家可洗过不止一次澡吧。”
这个家自然指的不是现在在季舒扬对面的家。
是明华学府,当年祁隽自己拿各种零花钱买的房子。
季舒扬在里面洗过澡,睡过觉,还……额,不行,季舒扬连忙甩甩头,将脑海中少儿不宜的画面赶出去,不能再想了!脸颊好像又要升温,季舒扬咳嗽一声,把水杯放了下去。
再转过头来,面色如常,他一步一步向浴室走去,路过祁隽时,还佯装自然地问道:“需要衣服嘛?”
祁隽挑眉,一点也不跟他客气:“需要。”
季舒扬点头表示知道了,进房间去拿衣物。祁隽没跟着,人不在眼前了,他才有心思打量季舒扬的家。
冷色调,灰色为主,偶有一些蓝色的用品,比如抱枕之类。除了必备的家居外没有太多装饰品,东西都收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处处都透露出主人严谨,或者说……呆板的性格。
跟季舒扬以前的房间差不多,只是现在这个房子更大、更现代。
在祁隽打量的时候,季舒扬已经拿着衣服出来了,他瞄了眼祁隽的身材,比他高,也比他宽……
“这是睡衣,比较宽松,你应该能穿上。毛巾是新的,没用过,你等会自己搓一下。”说着就将衣物递了过去。
祁隽伸手接过,翻着看了看,又抬起头:“还有内裤。”
什么?季舒扬被这两个字吓了一下,眼睛倏然睁大,仿佛没听清似的反问:“什,什么?”
祁隽脸上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坦然重复道:“内、裤。”
“以前我可是都拿新内裤……”话没说完,季舒扬连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然后认命地返回房间,再出来,手里还是空的。
“额……”他眼神飘忽,不太敢看祁隽,“都是用过的,你先洗吧,我给你……”
“重新买”三个字还没说出来,祁隽已经无所谓地摆摆手:“拿来吧,我不嫌弃。”
季舒扬不可置信地转过头:“还是……”
祁隽却忽然收起笑脸,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季舒扬下意识往后退,直到抵到门框才被迫停了下来,祁隽高大的身躯就在面前,带来强烈的压迫感,让他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接着,就见祁隽微微俯身,凑近他耳边,笑语里有藏不住的揶揄:“我摸都摸过,还会嫌弃它吗?”
这话一出,季舒扬强装的镇定瞬间破防,绯红慢慢爬上他的脸颊,又以极快的速度向耳廓、向脖颈蔓延。
见他这副艳若桃李的模样,祁隽眼眸深了深,却没有像在饭店那样不顾一切地吻上去。
没事,他已经回来了,有的是时间。
感觉到眼前的阴影撤开,季舒扬连忙一低头,从祁隽拉开的一点缝隙里钻了出去,溜进房间,这次出来,手里攥着一团布料,他看也不看祁隽,直接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
“干,干净的。”说完,轻轻一声咳嗽,做了个“请”的姿势。
祁隽这下满意了,将手里的一堆衣物捧到脸颊边,深吸一口,一脸心满意足地进了浴室。
季舒扬站在旁边,不经意瞥到他的动作,脸红了又青,青了又黑。
这个花孔雀!闻的时候,他的……!
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季舒扬急忙走到岛台那,水太热了,他需要冷水降温。着急忙慌地拿出才买的饮料,“噗呲”一下打开,随即仰头灌了下去。
“咳咳咳——”被入喉的酒味呛了一下,季舒扬趴在水池那咳得惊天动地,强忍泪意看了眼手里的易拉罐,橘黄色调,和另一瓶饮料包装很相似,怪不得他拿错了。
季舒扬从没喝过酒,这是第一次,或者说,第一口。等缓过来了,他看着手里的罐子,微微舔了舔唇,不怎么好喝,但是……很新奇。
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季舒扬抬起头,咕隆咕隆——一会儿就将一瓶灌了下去。
咦~他打了个冷颤,这酒是真难喝。
细长手指用力一捏,易拉罐身瞬间瘪了,酒劲袭来,季舒扬开始膨胀了。撑着桌面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动作了,手腕一抬,罐子准确无误地落入了垃圾桶。
“好耶!”季舒扬立马拍手给自己鼓掌,鼓完,呆呆地哼笑两声。接着一边扶着岛台边沿,一边往沙发那走,走得踉踉跄跄差点摔跤,好不容易到了,整个人往沙发上一倒,人陷进去了,拖鞋飞了。
“嘿嘿——”季舒扬接着笑,望着天花板的灯歪歪头,表情懵懂又疑惑,“咦~祁隽,你的眼睛……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