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说我像暴风雨。"秦昭突然含住她耳垂，声音混着引擎震动传来，"可陈观砚这种看似温柔的秋雨，最后不也淹了你的城？"

仪表盘蓝光映出程婉颤抖的睫毛。她摸到秦昭手腕的脉搏贴——那是昨夜他心率过速时戴上的，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频率震动："我和他..."

"嘘——"秦昭用蛇纹袖扣抵住她的唇，"并购案第七十一条，禁止在谈判桌上提竞争对手。"程婉的指尖无意识抚过他的纹身处，秦昭的肌肉骤然绷紧。他抓过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现在告诉我，"秦昭的蛇形尾戒卡进她指缝，"当年在便利店玻璃画蛇时..."他的唇擦过她愈合的咬痕，"有没有想过会被毒蛇盯上？"

程婉的指尖悬在秦昭心口的"CW"纹章上方，渗血的墨迹在车载屏幕蓝光中泛着幽泽。雨滴在车窗上蜿蜒成蛇形水痕，与那人锁骨处的刺青诡异地重叠。

"你不是毒蛇。"她突然俯身吻在了蛇形刺青的七寸处，"是盘踞在法典之上守护兽。"温热的舌尖抚过昨日刚拆线的伤口，血腥味混着他常用的雪松香漫进口腔。

秦昭的蛇纹尾戒深深陷进真皮座椅，腕间监测仪突然发出急促嗡鸣。他扣住程婉后颈将人按向自己，病号服纽扣崩落的声音混着雨声炸开："程律师这是要改写《野生动物保护法》？"

"在修订《跨境并购风险防控指南》。"程婉将头靠在他的胸膛，珍珠耳钉刮过他的外套，"第七章第四款，禁止并购方伪装成受害者。"

"你真是..."秦昭的犬齿叼住她愈合的咬痕，"生生勾走了我半条魂。"他的蛇形尾戒突然弹开暗格，露出枚微型胶卷，"剩下半条在苏黎世时..."

程婉的眼泪砸在他的外套上，带着哭腔开口，“那我把自己整个人赔给你”。

"赔给我？"他的喉结滚动，尾音带着苏黎世手术后的气声震颤。程婉的睫毛在虹膜上投下栅栏阴影，像极了法学院图书馆那排将她困在晨光中的百叶窗。车载香氛突然溢出过量的雪松香，与血腥味绞成催情的毒。秦昭的蛇形尾戒卡进她指缝，金属棱角在肌肤上碾出红痕——这是第十一次梦见相似的场景，不同的是此刻程婉的脉搏正与他腕间监测仪同频共振。

"根据民法典..."程婉的唇擦过他心口渗血的齿印，律师袍下的膝盖抵住改装枪的保险栓，"侵权方可以主张损害赔偿。"秦昭的瞳孔收缩成蛇类进攻前的竖线。他忽然想起那场暴雨，自己蜷缩在便利店监控室，看着少女用发夹尖在玻璃上画下那条小蛇。此刻她耳后的碎发正如当年般贴在脸颊，只是这次不是被雨水打湿，而是被他掌心的冷汗。

"程婉。"他第一次颤抖着唤出这个名字，喉间铁锈味突然被酸涩冲淡。监测仪的心跳曲线在视网膜上炸成烟花，恍惚间看见二十岁的自己正将德语情书塞进储物柜，信封上的火漆印烙着蛇吞尾的图腾。

"有效期呢？"他忽然扣住程婉后颈，将人按在显示着海关监控画面的屏幕上。陈观砚焚烧请柬的火光在她瞳孔里跳跃，"我的贪婪要价很高，程律师最好看清赔偿条款。"暴雨冲刷着车顶，程婉坚定的盯着秦昭，秦昭只觉未愈的枪伤隐隐作痛。他突然想起在苏黎世火场程婉起身砸地板裂缝时的眼神。"那就签终身履约。"程婉的握着他的手，她的唇贴上他颤抖的眼睑。

秦昭的呼吸骤然停滞。车窗外惊雷阵阵，他看见彼时的自己正把偷拍的证件照塞进信封，照片边缘用德文写着"Meine Ewigkeit（我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