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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街道堵成凝固的河,红灯将陈观砚的侧脸染成血色。
「婚礼定在秋天好吗?」他忽然开口,指尖敲着方向盘边缘,「你穿银杏刺绣的婚纱一定很美。」
程婉望着窗外便利店闪烁的招牌,恍惚看见十九岁的自己正在檐下画蛇。那时的雨声与此刻重叠,她却再尝不出偷喝廉价酸奶的甜。
「观砚,」她轻轻按住他欲翻找戒指盒的手,「你抽屉里那些照片……为什么从来不说?」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车载香氛突然变得刺鼻。「怕你讨厌偷窥狂啊。」他试图用玩笑掩盖颤抖,「每次在图书馆等你睡着,都要把偷拍的合照删了又恢复……」
雨刷器刮出刺耳的节奏。程婉想起音乐会那夜,他展示的几百张「巧合」——食堂「偶遇」时她嘴角的饭粒,模拟法庭上她缠着创可贴的手指,甚至包括她深夜在律所崩溃大哭时,他「刚好」路过送来的热可可。
「我们真的合适吗?」她摩挲着银杏胸针,金属棱角刺痛指腹,「你爱的或许只是追逐的影子……」
「那就让我继续追!」他突然刹停在路边,眼镜滑到鼻尖,露出通红的眼眶,「从大二替你修好话筒开始,我就在等这天——等你能坦然接受被爱,而不是永远做先付出的那个。」
手机屏幕亮起张欣欣的讯息:「秦昭在喝第四瓶威士忌。」程婉闭了闭眼,雨声里混着少年秦昭在便利店外的叹息。
「给我点时间。」她最终说。
陈观砚将额头抵在她掌心,体温透过皮肤传来,像一杯逐渐冷掉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