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吕布,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强自镇定,厉声道:“吕布,你擒我族兄夏侯惇,又犯我鄄城,究竟何意?“
吕小布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曹将军,怕不是你主要是为了你那白鹄吧。你那白鹄看起来很是不凡,已经与我赤兔配种完成,如果生了小马驹,第二胎可是我的。“这话半真半假,但足以激怒曹洪。
果然,曹洪闻言大怒,脸色铁青,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吕布休得狂妄!你侵我疆土,掳我族人,还想染指我良驹,简直痴心妄想!“
吕小布摇头轻叹,语气中带着几分对乱世的感慨:“曹将军此言差矣。天下大乱,四海分崩,诸侯并起,谁家疆土又属谁家?“他拍了拍□□赤兔马的脖颈,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至于良驹嘛...赤兔乃天下名驹,能与你那白鹄配种,也是它们的缘分,曹将军何必拂逆马意?“
“狂妄!“曹洪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拔出佩剑,剑锋在夕阳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今日我就要领教温侯绝技!“
话音未落,曹洪已然纵马而来,剑锋直指吕小布咽喉,剑气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吕小布却纹丝不动,如同一尊石像,直到曹洪临近三丈,才猛地拔出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一道华丽的弧线,如同一道闪电,精准地架住了曹洪的剑锋。
“当!“金铁交鸣,火花四溅,如同星辰坠落。
曹洪只觉手臂一麻,剑几乎脱手,心中大骇。他自认为武艺不凡,在曹营也算得上是一员猛将,却不想在吕布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如同孩童与成人相搏。
吕小布趁势一个反手,戟尖直取曹洪面门,寒光闪烁,如同死神的微笑。后者仓促格挡,马又惊了一下,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狼狈不堪。
曹洪知道单打独斗绝非吕布对手,急忙大喊一声:“出击!“身后士兵如潮水般涌出,奔向吕小布,试图以人数优势压倒这个可怕的敌人。
就在此时,吕小布猛然挥动方天画戟,如同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身后五百骑兵齐声呐喊,震天动地。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们并非向前冲锋,而是迅速分散成数十个小队,向四面八方奔去,如同满天星辰四散。
“这是何意?“曹洪大惑不解,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吕小布大笑道:“子廉,你我一对一单挑如何?“笑声中带着几分狂傲与自信。
曹洪冷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你想调虎离山?休想!“他早已看穿吕布的计谋,不愿上当。
话音未落,四周的树林中突然冲出数百骑兵,手持火把,如同鬼魅般直奔曹军而去!火光在暮色中格外刺眼,如同地狱的使者降临人间。
“不好!有埋伏!“曹洪心头一震,急忙下令分兵阻截。然而,已经太迟了。
吕小布见机不可失,一声令下:“列阵!“声音如雷,在战场上回荡。
霎时间,原本散开的五百骑兵竟迅速集结,形成一个锋利的箭头阵型,如同一把尖刀,直插曹军主力的薄弱处!这一切都在吕小布的计划之中,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锵!“金铁交鸣,吕小布与曹洪再次正面相遇,如同命运的齿轮紧紧咬合。
方天画戟与长剑相碰,火花四溅,照亮了两人的脸庞。二人你来我往,战了十余回合,曹洪明显不支,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呼吸越发急促。
“曹洪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吕小布一边格挡一边赞道,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戏谑。
曹洪冷哼一声,眼神如刀:“吕布,你虽武艺超群,明显相让,不知所图为何?“
“你毕竟是白鹄的主人啊。为了赤兔我也能杀你啊。“吕小布哈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不可捉摸的深意。
话音未落,他猛然一戟横扫,如同一道金色闪电划破夜空,曹洪仓促格挡,却被巨大的力道震得倒退数步,马蹄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手中长剑险些脱手。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树林中,不断有火把亮起,喊杀声此起彼伏,如同鬼哭狼嚎,让人分不清敌军究竟有多少人马,恐惧如潮水般袭来。
曹洪军心已乱,四面楚歌。如困兽般在吕布军的包围圈中挣扎。那原本整齐的军阵,此刻如散沙一般崩溃。曹洪那英武的面容上写满了绝望,他手中的宝剑颤抖着,如同他心中最后的坚持。
“撤...撤军!“曹洪声嘶力竭地下令,声音在混乱中几乎被淹没。
然而,这道命令来得太迟。
犹如从地底涌出的魔军,吕布的兵卒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黑压压的一片,仿佛无穷无尽。他们的战甲在晨光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寒光闪闪的长矛如林,指向曹洪残存的部队。
曹洪凝视着眼前这支不可阻挡的军队,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自己终将难逃厄运。
一声号角划破长空。
赤兔马如同踏着云朵,风驰电掣般冲入曹军阵中。那人影舞动方天画戟,戟锋所过之处,血花四溅。曹军将士不是被斩落马下,就是被那可怕的威势震慑得不敢近前。
曹洪试图冲杀出一条血路,却被四名壮汉一拥而上,从马上拽下,摔在尘土中,被五花大绑。
战场渐渐安静,只剩下伤兵的呻吟和胜利者的欢呼。
“子廉要不要跟着我啊?“吕小布俯视着跪地的曹洪,声音低沉,如魔鬼的细语。他漫不经心地以指尖轻抚方天画戟的锋刃,锋利的寒芒映照出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这乱世之中,明主几何?你主曹孟德杀伐太重,攻心策略倒是精妙,然终究欠缺大气,难成鸿图霸业。“
吕小布微微倾身,声若蛊惑:“你若追随于我,我许你高官显爵,富贵逼人。待我一统江山,你便是开国功臣。“他的声音如流水,温和却不可阻挡,仿佛能渗入人心的每一道缝隙。
曹洪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额上的刀伤仍在渗血,鲜红的血迹已凝固成暗沉的褐色。听闻此言,他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不屈的光芒,如同命运深渊中顽强燃烧的火种。
“曹公与我同宗同族,自幼情同手足!“曹洪字字铿锵,声音虽然沙哑,却响彻云霄,如同一道雷霆劈开了沉闷的天空。“我曹子廉宁死不降!“
他的目光直视吕小布,不避不让,仿佛要将自己的忠义刻入天地之间:“吕温侯,你若杀我,请给我一个全尸,让我九泉之下有颜面见列祖列宗!“
这番话语中蕴含的气节,竟似有形之物,令周围的士兵都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吕小布面露惊讶,眉梢微微上扬。他没想到这曹洪看似性情温和,关键时刻却如此刚烈,宛如铁铸。“这曹操究竟有何魔力,能让自己的族弟如此死心塌地?“他暗自思忖,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敬意。
一旁的夏侯惇被安置在侧室,恰好目睹了这一幕。原本紧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眼中那仅剩的一只眼睛闪烁着骄傲的光芒。作为曹操的族兄,夏侯惇自然明白曹氏家族的血脉之情何等深重。曹操与夏侯惇、夏侯渊皆为同宗,曹操之父曹嵩本为夏侯氏,后被宦官曹腾收为养子,改姓曹氏。而曹洪则是曹操族弟,曹嵩堂弟之子。这复杂的宗族关系,在东汉末年的政治风云中,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同气连枝的防线。
“温侯此言差矣。“夏侯惇沉声道,声音如磬石击落,清脆而坚定。“丞相忧国忧民,一心匡扶汉室。若非天下大乱,列强并起,丞相岂会兵戈不息?“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灼灼生辉:“再者,忠义二字,岂能因时势变迁而改变?夏侯氏、曹氏本为一家,世受汉恩。无论汉室兴衰,我等职责不变。“
吕小布他明白自己暂时难以从曹家这边直接拉拢人心。曹洪的忠诚不仅仅是对曹操个人的恩情,更是对整个曹家的赤诚,是流淌在血脉中的执着。
“忠义可贵,但不是人人都能死守的。“吕小布心中微微一叹,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莫测的笑容,就像冬日里初融的冰层下涌动的暗流。“既然如此,吾亦敬你三分。你既心向曹氏,我不强人所难。“
他转向手下,示意放松曹洪的束缚:“松绑。“
“既然如此,还是需要子廉多在我军待几天,我亲自送子廉到范县。”吕小布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