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如洗,几缕白云悠然飘过,仿佛天穹之上的神灵正俯瞰着这片即将被血与火洗礼的土地。
“报!“一名斥候疾驰而来,战马嘶鸣,扬起的尘土里透着紧迫。斥候勒马停在吕小布面前,抱拳道:“主公,前方发现一队人马。“
吕小布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身为穿越者,他早已习惯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乱世中保持警觉。“曹操还敢出城?可看清是谁的人马?“
“旗帜上书夏侯二字。“斥候低头回禀,汗水从额头滑落。
“哈哈,果然是妙才啊。“吕小布转身,目光落在身旁被俘的夏侯惇身上,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夏侯渊来了?倒是比我预计的更快些。“
夏侯惇眼中闪过复杂之色,叹了一口气:“妙才不是温侯对手,还望温侯保全吾弟性命。“
吕小布指尖轻叩案几,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妙才还是很重视你啊。虽然曹操不让出城,看起来妙才并未遵守啊。你是不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不是?“夏侯惇语气虽平静,眼中却掠过一丝担忧。在这乱世之中,血脉亲情往往是将领们最后的软肋。
李黑一直站在帐角,听闻此言,不禁惊讶道:“主公早知夏侯渊会来?“
“此乃兵家之常理。“吕小布轻轻放下手中的竹简,站起身来,走到帐外观察天色。晨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勾勒出一个野心家的影子,“夏侯惇被我俘获,夏侯渊身为其胞弟,岂能坐视不理?更何况,昨日我放走曹洪与曹仁,曹操必定已经得知消息,派夏侯渊前来试探我军虚实。“
帐内一片寂静,众将士无不钦佩主公的先见之明。这位从天外而来的神秘人物,似乎总能洞察战场上的一切变数。
“传令李黑,率本部一千人马,从侧面绕至夏侯渊军后方。“吕小布声音沉稳,如寒铁撞击,“我则率领剩余兵力,正面迎敌。待我冲阵之时,李黑可趁机袭扰他们后路。“
他一挥手,两千近卫兵迅速变阵,由行军队列转为战斗阵型,如一条蛰伏已久的巨龙,缓缓向前逼近,鳞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
鄄城北郊,一片平坦的草原上,夏侯渊率军列阵,旌旗猎猎作响,如同千百只猛兽在呼吸。他身着铁甲,手持长枪,背着长弓,威风凛凛地立于阵前,宛如一尊铁塑的战神。
“吕布!速速放出我兄长,否则定叫你有来无回!“夏侯渊声如洪钟,声震四野,惊起远处树林中栖息的飞鸟。
吕小布一身战甲,持方天画戟,跨赤兔马缓缓而出。他的铠甲在阳光下银光闪闪,如同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异物,仿佛一尊从天外降临的战神。
“夏侯渊,你兄长在我手中甚好。要见他,你先过了我这关!“说罢,他一抖缰绳,赤兔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方天画戟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空气似乎都为之颤栗。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夏侯渊并未立即冲锋,而是抬手示意部下停止前进。他策马前行数步,高声道:“兄长夏侯惇被温侯所擒,实乃武人之常,并无怨言。只是家母年迈,思子心切,望温侯念在武人之情,能够放归夏侯惇。若温侯应允,我愿献上良马十匹、黄金千两为谢。“
这一席话,既保全了夏侯家的颜面,又给了吕布台阶下。在场将士无不暗暗称赞夏侯渊的智谋与气度。
吕小布心中略感意外,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微微颔首,目光如炬:“我确实很欣赏元让,也必然会放他回去,只是不是现在。“他调转马头,戟尖直指夏侯渊,“除非你能胜过我。“
夏侯渊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决然,纵马迎上:“那便来战!“
两员大将,一红一白,在战场中央狠狠撞在一起,如两颗恒星相撞,迸发出惊人的能量。铮铮铁器相击之声不绝于耳,四周将士无不屏息观战,仿佛连呼吸都要停止。
只见吕小布一戟横扫,力大无穷,如同开天辟地,夏侯渊虽勇,却也只堪堪招架,连退数步,马蹄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正在两人缠斗之际,忽听后方一阵喊杀声起——李黑率军突袭了夏侯军后路,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死神的召唤。
夏侯渊军阵顿时大乱,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其部将急报:“将军!后方有敌!“
夏侯渊心知不妙,急欲回军,却见吕小布战意正浓,戟影翻飞,如同一片死亡的森林,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
“夏侯渊,你今日必败!“吕小布一声大喝,赤兔马人立而起,他借势一戟劈下,宛如闪电划破长空,正中夏侯渊肩甲,虽未伤及性命,却也震得他虎口发麻,长枪几乎脱手。那一刻,夏侯渊恍惚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似乎不是人间武将,而是某种超越凡俗的存在。
夏侯渊知不可为,一咬牙,大喊:“撤军!“声音里混杂着不甘与无奈。
曹军且战且退,最终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一地狼藉。战场上,百余具尸体静静躺在草原上,他们的鲜血浸入土壤,成为这片土地的养分。皆是曹军士卒,他们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当夜,月如钩,星光稀疏。吕小布命人厚待夏侯惇,并亲自前去探望。帐内烛火摇曳,在两人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仿佛命运在无声地纺织着未来的图景。
“夏侯将军,今日一战,令弟败走,心中可有怨言?“吕小布一边啜饮着温热的黄酒,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夏侯惇虽被囚,但气度不减,如同一头被关进笼子的雄狮,依然保持着高贵的威严:“温侯,你用兵如神,夏侯渊败得不冤。只是...“他直视吕小布的眼睛,目光如炬,“你为何不乘胜追击,一举擒获妙才?“
吕小布轻抚酒杯,淡然道:“妙才是神射手,比曹仁强多了,如果我鲁莽去追,搞不好马失前蹄。“这话半真半假,他当然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他还没准备好与曹操决战。
夏侯惇目光一闪,道:“想不到温侯对妙才这么高评价。“
吕小布唇边浮现一抹微笑,如同上弦月般锋利而神秘:“无妨,妙才也是一将才。我可是很惜才的。“
他站起身,踱步至帐门,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仿佛在寻找某种指引,随后转身,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此来兖州,并非为一己私欲,而是为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曹操随意杀人,随意屠城,与禽兽何异?“
夏侯惇闻言若有所思,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吕布,你今非昔比,难道...“
吕小布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夏侯将军,时代变了。“这简短的五个字,却似乎蕴含着改变历史的力量。
行军途中,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抹晚霞也即将消散。一名斥候飞马而来,尘土飞扬中,向吕小布报告前方情况。
自从在鄄城击败夏侯渊后,吕小布率军一路东进,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指曹操心腹之地——范县。
“报!主公,前方十里处就是范县,探马回报,靳允、程昱二人正在城中布防!“斥候单膝跪地,声音因急促的呼吸而略显颤抖。
吕小布略作沉思,下令道:“先做休息,先吃饱饭。“他深知,征战之道,饥饿的军队难成大事。这是他从未来带来的朴素军事智慧。
暮色渐深,篝火点起,照亮了将士们疲惫却坚毅的面庞。待大家酒足饭饱后,稍作休息,军队重新整顿队伍,准备继续前进。
忽然,营地边缘传来一阵骚动。一名士卒慌张跑来:“将军,不好了!前面有一队人马,距此不足二里!“
吕布眉头紧锁,心中纳闷。夏侯渊可能为了兄长或者曹操任务冒险前来,情有可原,但这个时候,还有谁会出城?难道是曹操改变了不出城迎战的战略?
“多少人?“吕布语气平静如水,眼中却闪过一丝警惕。
士卒急忙回答:“仅仅几百人!“
“分散开来。“吕布沉声下令,如同一只老练的猎人,准备围捕猎物。人马迅速分开,隐入四周的树丛和地形中,形成一个隐形的包围圈。
远处尘烟渐起,如同一条灰白色的巨蛇在地平线上蠕动。一面旗帜在微风中舒展,书写“曹“字的旗帜在夕阳余晖下分外醒目,如同一个不祥的征兆。
当吕小布看清来者时,不由哈哈大笑,笑声在旷野中回荡——那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白鹄的主人曹洪。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将这两个人再次带到了同一个战场。
吕小布马上明白过来,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看来曹洪是担心他心爱的白鹄啊,为了一匹马,甘愿冒险深入敌军地盘,这倒是符合他对曹洪的了解。
“子廉这么着急去哪里啊?是不是回去看白鹄啊?“吕小布跃马从旁边树林而出,声如洪钟,横戟立马,停在百步开外。暮色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而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