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乘春压着他笑:“没有。”
齐云霄瞪他:“你再乱来,我不和你修那功法了,以后也不回风月道了。”
春君从袖子里拿出一物,指尖抚过的枝干花团锦簇:“剑也不要了?”
齐云霄淡淡瞥了一眼:“身外之物罢了。”
“那这灵壤、仙露,还有龙血丹,这么珍贵的宝物,都不要了?”
齐云霄冷着脸:“不要了,送给您老,当作我叨扰贵派的费用。”
祝乘春哦了一声,最后摸出根粉色桃花簪,拿在手里上下翻看:“那这个呢?这个挺好看的,也予了本君吧。”
“这个……不行!”
齐云霄脸色绯红,心知他故意为之,伸手去抢。祝乘春抬高手臂,越发往后仰去。齐云霄心里憋着气,被逗得往前一扑——二人滚作一团,跌进软榻里侧。
绣枕锦榻皆提前焚过催情香,闻一口心猿意马,闻两口情热频发,闻三口就要宽衣解带了,故而名为“解罗裳”。
齐云霄刚闻一口就觉得不对劲,忙屏了内息,一撑身体要下榻,手掌之下温热细腻,如羊脂玉般温润,他却像碰了炭火般骤然缩手。
——那人不知发什么病穿了身青楼里的衣裳,交领是合不拢的,腰封是破破烂烂的,甜腻的情香、躁动的情丝、雪白的颜色,一切都令他头昏脑胀。
腰背一热,祝乘春将手臂搭在他身后,不让他走。
他强压躁动心绪:“你……”
指尖点在他的唇上,剑修心口一窒,不慎吸入几缕解罗裳,呼吸顿时重了不少。
那恼人的手又勾了他的腰间玉牌,如白鸟从眼前掠过,粉穗缠着桃花簪,并落枕间。
他听到祝乘春故意压低了声音,诱他勾他:“要和本君试试吗?”
温热的指腹擦过后颈,无端引来一片颤栗。
他盯着对方笑意灼灼的红眸,脑中一片空白,鬼使神差俯身下去……
“砰!”
房间门被从外面大力撞开,齐云霄心中一惊,顿时从那如梦似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祝乘春神色如常,甚至还有闲心捏他的脸。
扭头看去,是先前那两个元婴修士中的一个,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这间安静的厢房里竟卧了两个人,而且气氛正好,一时大眼瞪小眼,半晌才道:“九寰通宝搜查!你们……你们可曾见过此人?”
他手中展开一幅画卷,正是齐云霄的样貌。
祝乘春轻哼一声,夹着嗓子道:“哪里来的粗人,怎么不敲门便进来?什么人要来醉仙府查人?是你家少主的相好逃了,还是哪位总管被绿了?我刚和客人情到浓时,就被你搅了好事,真是扫兴!”
他眸中红光湛湛,那位元婴修士便像中了邪一般,边道歉边倒身离去,还帮他们掩上了门。
指尖又轻点薄唇,似是想将齐云霄的魂儿勾回来:“放心,本君方才给你用了易容术,他没认出来。”
齐云霄已彻底清醒过来,皱眉问他:“你用了魅术?”
“比起武力驱逐,本君只是觉得这样更省时省力些,而且在北陆开门立派,总得给孔家人一些薄面”祝乘春勾唇,手背揩过唇峰,留下一道淡色血痕,“你若不喜,本君下次不用便是。”
齐云霄摇摇头,盯着他胸口,那里的花纹正好被布料遮住了:“情咒又发作了?”
分离多日,说不挂念是假,尤其当他想明白修炼欲海七重天的法子是什么后,和祝乘春的相处便显得微妙起来。
“这么担忧本君啊?”
祝乘春笑嘻嘻的,犯贱得很,又想捏他的脸。
齐云霄摁住他乱动的手:“既然不能动情就别乱撩,当心把自己绕进去。”
祝乘春眉眼不屑:“区区情咒,能奈本君何?咳——唔、咳咳……”
他拿手绢擦擦嘴,面色尴尬:“之前用你的血炼的丹药,本君都吃完了,丹药果然还是比不上新鲜的。”
齐云霄直叹气。
拨开轩窗,外间的夜风吹来,总算散了一室旖旎情香。
“来吧”剑修轻喃,将衣领拨开了一点,“你要的纯阳之血,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