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吃完饭的江白树和杭泽宇回来了。
打头的江白树一进来就看见方柏嘉大半张脸都埋在另一个人的外套里狂吸的场景,不由得“卧槽”一声:“你在那儿拿人家的衣服干什么呢?等等,这该不会是队长的吧?!”
方柏嘉茫然地从衣服领口抬起头来,一脸的尴尬。
他也没想到自己难得鬼迷心窍一次,刚好就被人撞上。
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硬着头皮来了句:“我是觉得……这件衣服有股怪味,就拿起来看看。没事了。”
说完干笑两声,就要把外套撇到一边。
杭泽宇走到近前,闲着无事,抓起衣服用力吸了两下,疑惑地说:“没有啊,只有洗衣液的味道。你干嘛说汤哥的衣服臭。”
话音刚落,门口紧接着传来脚步声。
同一时间,汤昼恒走进了练习室的门。
方柏嘉:“…………”
毁灭吧。
此时此刻,方柏嘉恨不能把对方的嘴给缝上——不,还是穿越到半分钟前缝上自己的嘴好了。
到底是什么脑回路,居然能想出那种理由。
杭泽宇这家伙还好死不死给他复述了一遍,搞得好像他在背地里诬陷汤昼恒时刚好被抓包了一样。
事情还没完。
杭泽宇见到来人,像有新鲜事要分享,立刻朝着汤昼恒兴冲冲道:“哎哥,你知道吗,方柏嘉刚才说你……”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完,方柏嘉再也忍无可忍,恼羞成怒、还有点慌张地伸手捂住对方喋喋不休的嘴,将他向后拖。
“唔唔、唔!”
杭泽宇预感大事不妙,立刻向最近的江白树施以眼神求助,对方却只是幸灾乐祸地旁观。
不远处,汤昼恒一脸淡淡诧异地停下脚步看这两人打闹。
突然被经纪人从走廊外面叫了一声,他回头望了一眼,似是叹了口气,抬眸看到一旁看热闹的江白树,冲他不满地做了个警告的手势,这才匆匆地走了。
汤昼恒一离开,方柏嘉愈发肆无忌惮,甚至忘了自己身体抱恙这回事,从背后做锁喉状把杭泽宇押回沙发质问:“你刚刚瞎讲什么?我明明说的是怪味,怪味!”
到底在这篡改什么台词!
杭泽宇被他压得咳嗽起来,对方柏嘉的在意点表示不解:“这两个词区别很大吗!怪味不是臭的难道是香的啊?自己亲口说出来的话还要怪别人……咳咳咳放开我,你这个谋/杀犯,暴力的Alpha!没看出你哪里不舒服了!”
听到这里,方柏嘉动作不由停顿一下。
虽然怪味确实不是什么好词但是……和直接说臭还是有区别的吧。
“哦。”他冷冷地说,“连一个肚子疼的人你都打不过,还不是你菜——下次再多嘴一个试试。”
方柏嘉做了个大拇指在脖子上狠狠一划的动作。
“差不多得了,你俩这样有劲吗。”江白树总算还记得汤昼恒临走前的叮嘱,走过来把二人拉开。
“你,”他对着杭泽宇,“明知道他俩……那啥着呢还故意整这出,玩呢?”
杭泽宇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地捂着脖子:“我就是开个玩笑嘛,本来也不会真说,谁知道他反应那么大。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说完,一脸愤愤地盯着方柏嘉。
“……”方柏嘉移开目光。
江白树又转向方柏嘉:“还有你,背地里说人家坏话干嘛?外面已经觉得我们组合很塑料了,你可不能再从内部继续搞分裂,听到没有不不同志!”
方柏嘉:“。”
关键我也没想到他刚好就来了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确实是他失言在先,方柏嘉有点悻悻,但让他当场忏悔是不可能的。
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滚,谁允许你叫我黑称了。”
江白树无所谓:“你也可以叫我老馒。”
“……”
方柏嘉静下心来,越想越烦,也不知道杭泽宇第一次说的话汤昼恒听见了没有。
按理说门口离沙发还有些距离,万一对方刚好就错过了那一句呢?
可要是没错过怎么办?他是不是得找机会和汤昼恒解释解释?
中午就在一阵胡思乱想中过去。
汤昼恒被经纪人叫去核对接下来的行程,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
等他回来,方柏嘉腹痛的症状也好得差不多了。
一行人再度集合,开始了下午的排练。
这次的专辑主打曲风激烈,节奏感很强,相对应的,舞蹈力度也特别大,十分消耗体力。
下周就要拍摄MV,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对队形走位、发力定点以及表情管理等等细节。
跳着跳着,方柏嘉身上的那种不适感又回来了。
下腹部的坠胀感越发明显,好像肚子里盛了块石头在往下落。
起初他还能强忍,然而就在几分钟内,石头逐渐发展成了保龄球的规模。
某一个瞬间,方柏嘉忽然感到呼吸困难,浑身发冷,眼前也出现了重影。
身体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发出尖锐的耳鸣作为警告。
下一秒,方柏嘉的身型冷不丁矮下去。
……
一阵嘈杂过后,周边的人全围拢过来。
汤昼恒第一个半跪下身,一只手轻拍他的背部,联想到中午的事,问他:“还不舒服,是吗?”
“是不是低血糖了?我包里还有零食,要不要吃?”陆翰音在斜后方说。
方柏嘉面色苍白地蹲在地面,整个人处在要晕倒的边缘。听到任何问题,也只是紧拧着眉毛点头或者摇头,一只手按在腹部,疼得话都说不出。
汤昼恒侧头观察一会儿他的表情,说:“看起来不像。”
他扶着方柏嘉站起来。
“你们接着练,我陪他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