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曲略就觉得这些话毫无必要说出口,毕竟俸承让家也照样有钱有势,而且还是能上天入地武力值拉满的捉妖师,招不招惹对俸承让来说似乎无足轻重。
虽然也不明白俸承让一个转校过来的是否听说过之前那些事,要是问起,曲略却无法与俸承让说起,因为这实在是太憋屈了。
曲略漫不经心地挑着菜放进嘴里,全然没有注意到俸承让此时那种难以言喻的神色越发明显。可当他下意识抬起头看,那眼神又随之消失地很快,不被任何人察觉。
只见俸承让挑了个眉,指尖捏了捏筷子:“需要我做什么吗?”
曲略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你什么都不用做,一群心智不全的小男生,没必要跟他们较劲,从小到大造谣我的人多了去了。只是我想让你看清这些人,别被他们的花言巧语给带走了。”
“嗯,不会。”
俸承让回答的时候很听话,曲略也点了个头就继续埋头吃饭了。
吃完饭曲略擦完嘴想起什么就说:“哦对了,秦颂临看起来并不像因为紧张或是吃坏东西而导致拉肚子,躺在医务室床上的时候脸都青了,我怕耽误他考试,所以想问问你……”
俸承让一猜就知道曲略想干什么:“想要解药?”
曲略:“对。”又怕自己分析不对,象征性地问一嘴:“所以他真的是?”
“不全是。”
俸承让的手指在空中很柔地转了一圈,五指并拢再次打开里面竟多出一颗药丸,跟变魔术似的。
曲略拿口纸包裹住这颗小药丸,听俸承让接着说:“事情发生的时候窗台被开始,当时那只祟物正在附近,邪气很容易入侵这些平常的窗边学生,以至于现在有很多学生身体都不算很好,不过不是什么大碍,不出一周便可恢复完全。”
“那就好。”曲略将药丸小心翼翼用纸巾包住拿在手里说。
这个点秦颂临还没吃东西,曲略打算起身去给秦颂临买一碗白粥后去医务室,刚站起来就见俸承让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旁边,然后抬起一边胳膊向着曲略脖子上那颗珠宝探去。
一系列动作惹得曲略往后面一躲,飞速眨了几次眼看看四周,好在没人注意这个角落。
曲略把俸承让推开了些,可俸承让却手指灵活地勾住曲略脖子上这个被他强行挂上的挂坠,指尖轻轻点着似乎在安抚珠宝里沸腾的银沙。
曲略身体因俸承让的举动而微微前倾。他不明,低头看着俸承让在珠宝上卷曲的手指:“有问题吗?”
俸承让松开手:“嗯。这段时间小心点,它们嗅到了危险。”
这个“它们”说的模棱两可,曲略又一次发问:“它们,是谁?”
然而接下来俸承让却没有再给任何回答,只是目光拉的很长,仿佛要穿透目之所及的一切。
曲略没有继续追问,明白地点了个头,但这次却没有前几次那么胆颤心惊,特别是在知道俸承让的身份后。
有俸承让在,那些东西多半不会太狂,就比如早就远离曲略身体数米外的那些长相各式各样的邪祟。
不过既然俸承让也告知了他,想必未知的危险是与旁边那些根本不是同个级别的。
两人都吃的差不多将盘子放进洗碗池后,曲略在窗口给秦颂临买了碗粥,就去医务室给秦颂临送粥了。
坐在秦颂临旁边,端着粥碗把俸承让给的那颗药丸放进粥里,看着秦颂临吃进去后脸色瞬间恢复了些,不得不说俸承让的药丸用处很大。
秦颂临周喝到一半满意地打了个饱嗝,把粥碗放去旁边的桌子上。
曲略看着秦颂临脸色肉眼可见恢复便问:“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了?”
他没有跟秦颂临说身体之所以这样的原因,而是不断看着秦颂临面色上的变化。
秦颂临点个头:“好多了。”
他说完顺势就要下床,好在被曲略推了回去:“躺好,还能休息一个小时这样,休息好了再去考场也好。”
“哦哦。”又老实躺回去,眼睛盯着对面墙面上的空调说:“我本来还挺冷的,让校医把空调都关了,”头一偏看回曲略,“喝完粥浑身都热了。”
怪不得进来感觉闷闷的。
而秦颂临开始也是因为邪气入体的缘故,导致浑身都凉飕飕的,仿佛如冬日零下的度数刺骨的冷,喝完粥才终于正常。
看来秦颂临事情不大,曲略起身拍了拍秦颂临的肩:“那我先回教室了。”
秦颂临迷起眼看曲略,像是要把曲略盯穿:“背着我偷偷复习?”
曲略又回归原本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屑“嘁”了声,双手抱臂:“我那叫正大光明好吗。”
秦颂临一只胳膊整在后脑勺,翘着腿抖起来上下打量曲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最近这么爱学习了,不会你真的偷偷在家跟学霸打视频聊学习了吧?”
曲略心猛得一颤,还真给他猜对了。
这件事可算是个秘密,曲略抱臂的手指在秦颂临后半段话出口就抓紧手臂,手心都微微渗汗。
现在怎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曲略感觉自己浑身都火热,或许就是因为秦颂临这段不轻不重的话。他故作轻松地说:“你是不是有病!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跟他打视频?”
语气却听着有些急。
秦颂临不怎么在意地耸耸肩:“那就好,要是真有这种事你不开个群组,那真的不够义气啊!”
曲略呛了声,感觉秦颂临再说下去耳根就要全红了。他把脸往旁边一侧,不让秦颂临看出来:“要是打视频,我肯定叫上你啊!”
越说越没底气。
秦颂临挑了个眉:“记住你这句话哦。”
在这里待久了曲略真怕秦颂临真会看出来什么,虽然说秦颂临脑子不算很好用,但是偶尔误打误撞总是蒙对答案,这也总让曲略找很多个理由搪塞过去。
之后随便又叮嘱了几句,就急匆匆出去校医室了。
晌午烈阳炎热,曲略从没开空调的校医室跑出来,正好看见俸承让站在校医室旁边的一颗大树底下乘凉。
他上半身懒懒地倚靠树干,顺滑乌黑的发丝滑落肩膀两侧,随风而动,拂过脸颊,似乎正闭目凝神。
曲略定定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俸承让感知到曲略出来,缓慢睁开双眼,那双眼尾上翘的丹凤眼在睁开刹那无疑是勾人心弦。
曲略自己都无意识地走到俸承让的身前,伸出手往俸承让的头发上扯了扯。
是真发。
接着就听见俸承让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了吗?”
曲略回了神,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干嘛后迅速收回来藏在背后,躲避眼神张口就来:“头发落了片树叶,帮你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