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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得下来歇会儿,屁股都给我坐痛喽。”
“黎木,你也下来吧。”灵墙将黎木从驴背上抱了下来。
自从黎木跟了他,他就没怎么听到过黎木叫唤。
之前一次换药的时候也是,他不小心将黎木的毛连带布条一起撕下来的时候,黎木也只是踢了他两脚,聊胜于无。
“这怎么都遇不上个村子呢?”
灵墙从储物手镯里拿几块米糕,给黎木分了两块,剩下的都是自己的。
至于千里马,比起粘粘的米糕,它更喜欢吃肥美的草,所以它很自觉地给自己找个块地。
“千里马——我好渴啊,所有茶壶里的水都空了,你能不能给我们找个小溪什么的?拜托拜托。”灵墙双手合十,对着千里马摇了摇。
也不知道千里马到底有没有听懂,它哼唧了两声,摇着尾巴还真走了。
“黎木,黎木!咱们跟着千里马走,那糕点就不吃了,我去给你捉小虾!”
三师兄的药确实好用,黎木现在虽然还不能够跑跳,但是正常走路是没问题的,一瘸一拐,就是不能走太久。
它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身后,瞳孔里映着的是灵墙一蹦一跳的背影。
沿着千里马开拓出来的小路穿进树林,远远的,灵墙就看到一片水光粼粼。
他拨开树枝,豁然开朗。
碧水蓝天,垂柳扶风,一座大水湖藏在树林中/央,远外还有几座山,影影绰绰。
“千里马,你就是我的引路好驴……这何止虾子,大鱼都有了!”
灵墙走着走着,跑了起来,丢了鞋袜,兴奋地冲进湖里。
他“咕噜咕噜”栽进水里,爬了几步便回来了,“哇,呸——水有点深……你们小心点。”
千里马叽歪了几句,像是嘲笑他一样,龇出一口大黄牙冲着他。
黎木难得感兴趣,高兴地尾巴都摇起来了,小口小口地在湖边舔着水喝。
灵墙拿出了十几个茶壶,几十个茶盏,挨个挨个地舀水。
千里马和黎木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
“一、二、三……十八、十九……又少了一个?”灵墙挠挠头,“算了,管它呢,反正是大师兄的。”
大师兄喜好喝茶,钟情于各种茶具,什么海棠壶、什么青花扁壶、还有什么美人肩紫砂壶……多的是他的收录,而且大多都很值钱。
灵墙临走时拿了大师兄不少的珍藏,灵墙不是很懂这些,什么好看他拿什么,不小心将一个丢了就丢了,反正心疼的又不是他。
灵墙将装满水的茶壶们收回手镯,就开始脱/衣服。
他的洗澡桶当初丢在那片小树林,没拿上,现在只能直接下水了。
他脱着脱着,眼珠子一溜转,悄悄摸/摸地绕到黎木的背后,一个擒拿,直接将喝饱水躲在树阴下乘凉的黎木捉在手里。
他赤/裸着上身,露出白白/花花的身子,凑近闻了闻黎木,“十天半个月了,你也该洗洗了,臭死我了。”
没成想,小黑狗挣/扎不已,拼命地在他怀里鲤鱼打挺,“嗷嗷嗷”地乱叫。
他都多久没听到过黎木叫出声儿了?灵墙一下子就来劲了。
他抱着黎木,直接在浅水处洗起了澡。
“小狗狗,乖黎木,不要害怕,主人这就带你洗香香。”灵墙变/态的嘴角都快咧到脚后跟了,对于杀狗一般的惨叫,他充耳不闻。
灵墙正来劲儿着呢,东搓搓西扣扣,表情逐渐怪异,他将黎木举了起来,看到了它小小的两排扣子……
小黎木全身黑黢黢的,只有薄毛覆盖的肉垫和小肚子是粉色的。
“一、二、三……”灵墙嘴巴里叨念着。
黎木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激动地想要挣脱灵墙的控制,奈何嘴短腿短,怎么都咬不到他的手指,只糊了灵墙一爬口水,将他的手舔得滑腻腻的。
“你别动……七、八、九——”灵墙缓慢地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直视着黎木黑亮黑亮的小眼珠子。
“小黎木——原来你是个小母狗呀!”
“……”黎木瞳孔都放大了,叫得更欢了。
“嗷嗷嗷——”它万分激动地在灵墙手里挣/扎,活像一条泥鳅。
灵墙被甩了一脸水,但他丝毫不在意,“母的好呀!母的好,你生崽子了,我来养啊!”
小黑狗嘴里嗷嗷叫唤,灵墙又听不懂,只当它同意了。
他左右两只手摇转着黎木,高兴地直晃它。
黎木一直在叫,骂得很难听。
这么一通胡闹,结果就是伤口裂开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灵墙自己的裤子还都是湿的,没来得及换,就着急忙慌地把黎木捞出来。
黎木甩了甩身上的水,踉跄地躺回树下吹风。
它生气了,背对着不想理他。
“小乖乖,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别生气了。快来,我帮你把身上的水擦一擦。”
黎木看着近距离的灵墙——他脸上还挂着水,毫无起伏的上半身什么也没穿,裤子也湿湿地贴在腿上……
而且灵墙整个人都跪伏在膝上,脸几乎都要贴地了。
它心软了。
灵墙看它没那么抗拒了,就小心地帮它擦水、涂药。
擦着擦着,他陡然开口了,“黎木,我刚才数了数……”他故作神秘的样子,“你竟然有九个乃乃!”
黎木:“……”
黎木转过狗头看了他一眼,装死狗又倒下,什么也没表示。
“你知道吗?我住的山头下,有一家农户,他们家养了一只大——黄狗,”他比划了一下,“油光水滑的那种。”
“我离家之前,它刚下了一窝崽,生了整整八只小狗,你猜怎么着?”灵墙停顿了一下,而黎木毫无反应。
灵墙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它刚刚好就有八个乃乃头!你说这——”
黎木听不下去了,趔趔趄趄地站起来走了。
“诶,我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你以后很有可能生九个!黎木——九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