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更要科普吧,以后总会有的。”陈谨言转过头,有些无奈地回道。
“啊,我都不敢相信。”高文景被看得莫名脸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讲座开始了,主讲人是一位两鬓有白发、秃顶的一位中年人。
他先隐晦地介绍性生活的过程,然后引入性疾病的科普。
陈谨言听得很认真,他的手指被沈钰琛玩弄着,微微有些发痒。
各种性病感染后的照片被投在大屏幕上,肉疙瘩、血斑、干枯的躯体,使人毛骨悚然。
相关的预防措施一一列举出来,最后总结成一句:不可能百分百预防,还是要大家洁身自好。
到了提问环节,台下的同学都积极地表达自己的疑问,陈谨言也有问题想问,可他没有举手的勇气,他不想再次成为焦点。
事与愿违,一个吊儿郎当的男生站起来提问后,陈谨言还是被卷入了议论的漩涡。
“教授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你一般能从肉眼看出一个人有没有相关性疾病吗?”
“大部分性病,例如淋病、梅毒、尖锐湿疣等,可以通过肉眼看出局部出现病变,不过一些潜伏期长的疾病,肉眼是无法看出来的。”
“我们学校有一位同学貌似得病了,教授你能不能帮他看看?”
隐隐的笑意在他的话语中提现,连带着表情也愈加兴奋。
秃头教授一愣,对于这样的要求他不知如何回答。
他刚想说让那位同学讲座结束后单独来找他,男生抢先一步道出他的名字:
“他叫陈谨言,13班的,就在那边的位置。”
男生用手精准指向陈谨言,陈谨言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他,但从他的眼神里,恶意在不加掩饰的溢出。
所有目光整齐地投射过来,万箭齐发般震撼着陈谨言的感官。
话刚说完,一个身影似鬼魅般越过好几排座椅,降临在男生身旁,挥拳揍在他脸上。
猝不及防的袭击让他毫无还手之力,只得躺在地上不停闪躲。
所有学生此刻都站了起来,甚至有人拿出手机记录。
在混乱周围的同学自动让出距离,给正在互殴的两个男生足够的空间。
有老师在喊叫着将他们俩拉开,没人敢上前。
陈谨言从背影就看出来是谭贺林,他慌乱地挤过去,想要阻止他。
沈钰琛紧随其后,他比陈谨言灵活,很快走在了他的前面。
“钰琛,帮忙把他俩拉开吧。”陈谨言喊道。
沈钰琛头也不回地冲过去,他推开谭贺林,骑在男生身上遏制住他的行动,用拳头猛击他已经破相的脸。
谭贺林一愣,随即加入其中,形成两人殴打一人的局面。
此时的混乱场面引来了保安,保安和陈谨言费劲挤进去,才将他们三人拉开。
男生趴在地上,有两颗牙齿散落在耳边,有气无力地呻吟着,整个脸看上去十分肿胀。
谭贺林死死盯着陈谨言,像要从他体内寻找到什么。
男生很快被送去医院,陈谨言他们三人被带去了年纪主任的办公室。
主任训斥了他们几句,不一会儿谭贺林爸爸也来了,主任立刻换了脸色,连说辞也变了。
“谭贺林同学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值得表扬的事情,可是凡事都要有个度,他把人家打得也太重了,怕是要毁容呀...”
主任边说边仔细观察谭父的神色,他只是波澜不惊地听着,检查着自己儿子身上是否有什么伤。
“事情我大概知道了,医疗费我会负责,还会让他写个检讨交给你。”
谭父回答道,又盯着沈钰琛和陈谨言仔细瞧了瞧。
“他也写份检讨一起交过来,这事就算了吧,这位小男生才是受害人。”他指了指沈钰琛,又指指陈谨言。
主任连连点头表示认可,陈谨言第一次见她这个模样,心想这就是所谓的反差感吗?
“小林,我经常告诉你,想要干什么事,不一定需要自己动手,免得留下把柄,你这是吃力不讨好...”
谭父语重心长地教育着儿子,谭贺林敷衍地应答着,心思全在陈谨言身上。
他们三人一同离开办公室,已经上课,走廊上只有他们无规律的脚步声。
“贺林兄,谢谢啊,谢谢你相信小言。”
这话从沈钰琛嘴里说出来,谭贺林感到新奇,随即转念一想,这分明是在宣誓主权。
“谢谢。”陈谨言附和道,他本来不想道谢的,他琢磨不透谭贺林的想法,对他总是有些恐惧。
“我能单独和他说两句话吗?”谭贺林温柔地询问陈谨言,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当然可以。”
沈钰琛脱口而出,陈谨言的眼神在他们俩之间游走片刻,便加快脚步走在他们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