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大腿内测的伤,陈谨言行走的姿势仍有些古怪。
沈钰琛提议背着他上教学楼,被他果断拒绝,怕成为焦点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谭贺林会不会看见他们这么亲密而针对沈钰琛。
陈谨言第一次觉得上学路上如此煎熬,说是去刑场受刑也不为过。
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他一进教室就和谭贺林迎面相撞,因为身高差,他的锁骨贴向他的胸膛,随后因碰撞产生的冲击向后踉跄。
谭贺林立刻环住他的腰,使他的身体平稳住。
他有些不知所措,双手不自然地悬在空中,欲推开谭贺林,却被搂得更紧。
谭贺林贴在他的耳边,呼出温热的气体:
“如果你下次还敢不接我电话,那我只能直接去你家了。”
他说完松开陈谨言,拿着早晨收好的一叠作业向办公室走去。
陈谨言木讷地站在门口,后面想进去的同学轻轻推了推他,他才僵硬地挪动脚步。
一坐下高文景就孜孜不倦问不停,然后几位女生也凑过来讯问陈谨言的情况。
一群人围着使他很不自在,说话变得结结巴巴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一大早如此在意别人的事。
他以应付沈钰琛的那套说辞讲述自己受伤的过程,她们又关切了几句才离开。
周边安静下来,陈谨言泄气般趴在桌上,左脸贴着桌面,眼睛聚焦于虚无的空气发神,他余光注意到旁边的高文景用手撑着头打量他。
他们俩对视三秒后,陈谨言忍不住开口:“我脸没洗干净吗?”
“干净,特别干净。”高文景依旧盯着他看,“你没发现你很受女生欢迎?”
陈谨言不知他从何得出这个结论,他和女生都没什么交际,谈何而来受女生欢迎这一说。
“不觉得。”
“你额头有点破相了。”高文景的手突然略过陈谨言的刘海,“但还是很好看。”
陈谨言捂住额头上的痕迹,谭贺林的脸此刻与高文景的脸相重叠。
他慌乱撇过头,不敢再看高文景。
高文景揉了揉头发,感到纳闷,竟凑过来道起歉来:
“没有破相好吧,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
“不信,为什么不敢看我?”
“......”
上课时陈谨言心神不宁,总是担心谭贺林突然会意味不明地望过来。
实际上今天一整个白天,除了早晨的相遇,谭贺林没给过他一个眼神,更没和他说过一句话,陈谨言在不安中感到久违的舒心。
晚上做着作业,陈谨言的电话响了,是陌生号码,他没多想就接听了。
“喂?”他刚才哼着欢快的歌,所以他现在说话的声音带着娇嫩与稚气。
“怎么把我号码拉黑了,这可不行啊。”
对面低沉的声音一出来,陈谨言吓得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谭...贺林?”他百分百确认是他,却还是问了一遍。
“是我,快把之前那个号码移除黑名单,我马上再给你打过来,否则只能亲自过来找你了。”
谭贺林说完迅速挂掉电话,陈谨言愣住,短暂迟疑后,不争气地按照他的要求解除黑名单。
很快电话又打过来,这让陈谨言联想到午夜凶铃的故事,空气似乎都变得潮湿阴冷。
“有什么事吗。”陈谨言小心问道,胡乱在草稿纸上写些什么,以分散自己紧张的注意力。
“我们可是好朋友,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
谭贺林笑着说道,陈谨言没回话,等着他说下去。
“吃饭了吗?”
“吃了。”
“谁做的饭?”
“外面吃的。”
“沈钰琛做的吧,他厨艺是不是很好?”
“......”
“我也会做饭,改天你来我家尝尝。”
“不用了。”
“你觉不觉得。”谭贺林停顿了一会儿,“我们这样打电话,像是在偷情一样。”
“什么?”陈谨言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由得惊呼一声。
“我专门挑在沈钰琛打工的时间给你打电话,你不觉得很刺激吗?还是你想让我在他和你一起的时候打过来?”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陈谨言难得有感到无语的时候,窗外此起彼伏的蝉鸣让他更加心烦。
“言言还真不待见我。”谭贺林那边发出吮吸吸管的声音,他喝完后继续说道:
“明天就在我今天给你打电话的这个时候,到老街来,给你看个好玩的。”
“我明晚有事。”陈谨言立刻回绝。
“什么事?和沈钰琛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