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沈钰琛凑过去问道,身上的油烟味太大,使他没有靠得太近。
“就是那个...我不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嘛,衣服都给擦破了。”
陈谨言揉着后颈说道,他的上眼皮眨得很快。
“可我看着像被剪碎的一样。”沈钰琛面露疑惑,继续追问着。
“唉,因为我觉得这件衣服破了就不能穿了嘛,就想拿来做个拖把用用,直接扔了怪可惜的。”
沈钰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然后点点头,笑了起来。
“那看来你是制作失败了?”
“对,所以还是扔了吧。”
“可惜,这件我们可是买的兄弟款呢,下次再去买一件吧。”
沈钰琛谄媚地眨眨眼,却看见陈谨言露出苦涩的笑容。
“你居然把我当成兄弟。”他喃喃道。
沈钰琛心跳停止片刻,心想不和我做兄弟难道是想...
他刚想问一问,陈谨言整个人便猛地扑到他身上,携带一缕沐浴后的香气。
他猝不及防接住他,也顾不得打工后身上不算好闻的气味。
“钰琛,谢谢你。”陈谨言捧着他的脸,嘴角止不住上扬,看上去格外兴奋。
“我以后也会把你当亲兄弟一样照顾的。”他拍了拍沈钰琛的肩膀,神色坚定,像是在许下承诺。
沈钰琛一口老血差点被气出来,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
他不情愿地推开陈谨言,拿着换洗衣物溜进了浴室。
洗完澡他就把作业摆在桌上,在学校争分夺秒地完成了大部分作业,带回来的也写不了多长时间。
略带敷衍地写完,沈钰琛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他随手抹掉带有困意的眼泪。
床上一片宁静,只有他翻动卷子和笔尖摩擦的声音,他以为陈谨言早就睡着了,蹑
手蹑脚爬上床,却和他清醒的视线迎面对上。
“睡了。”沈钰琛瞟了眼手机,还差一刻钟到十一点。
他关掉灯,昏暗的月光透进来,反而能更清晰地看见对方的面容。
陈谨言将夏凉被分给他一半,他搭在肚子上,手脚赤裸在外面,还是觉得有些闷热。
“现在还疼吗?”他问陈谨言。
“不疼了。”陈谨言转过身,他们俩处于一个面对面的姿势。
陈谨言欲言又止的样子被沈钰琛看在眼里,他安静注视着他,等他开口。
“我明天不想去学校了,想请个假。”陈谨言眼神飘忽,说得不太自在,反而让沈钰琛体味到他内心的委屈。
他避开陈谨言受伤的部位,不动声色地抱住他,耳语道:
“我去帮你请假,这周就别去了,在家里好好休养。”
“早上我给你上药,中午你自己也要记得上药,晚上我再买些药回来。”
“冰箱里有解冻的肉丝,中午你拿出来炒着吃吧,去外面吃也行。”
“你今晚是不是还洗澡了?你擦伤的地方暂时还不能洗澡...”
沈钰琛事无巨细地嘱咐着,陈谨言时不时地回应一声,显得兴致不高。
“你是不是嫌我太啰嗦了?”沈钰琛捏着他的脸颊问道。
陈谨言回过神来,贴着枕头摇摇头,像是在用头部撞击着枕头。
“怎么会呢。”他将脸埋入沈钰琛的胸口说道。
“我看你都要听我说的睡着了,我有这么催眠吗?”
他把脸埋进陈谨言的头发里,叹了口气,“算了,不和你计较,好好休息伤口才能好得快,睡觉吧。”
“晚安。”
“晚安。”
这一周的剩下几天,陈谨言都没去学校。
他白天在屋里看看书,疲乏了就出去溜达几圈,在他们快要放学的时候又赶忙回到家里。
谭贺林每天晚上八点准时打来电话,他都没有接,他甚至担心他找上门来,其他时间都习惯性地锁上门把自己关在家里。
他的擦伤很快开始消肿,形成浅浅的灰色印记,在额头上倒也不显眼,沈钰琛又买了些去疤痕的药。
因为放心不下他一个人在家,沈钰琛中午也没留在学校吃饭,而是赶回来在家里和陈谨言一起吃。
陈谨言觉得这样太麻烦了,沈钰琛却不以为意,他似乎忘了在他搬进来之前,陈谨言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
短暂的周末即将过去,陈谨言的伤口已经无碍,只是按压住还会有隐隐地疼痛。
但他的心情却越发忐忑,像即将行刑之前所历经的煎熬。
他依旧不想去上学,谭贺林是一个原因,可也不仅仅因为他。
他发现上学并不快乐,他没什么朋友,教学的课程也让他感到乏味。
他看着一旁给他讲解新知识点的沈钰琛,这才感受到世界的些许温暖,不想上学这件事就变得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