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轻薄,但是杞天岄上来的时候也没什么声音。反而是甘薄言,自己一个人趴着,腿一动,就会有一些细微的声响。
为了不发出声音,而是为了争那一口奇怪的气,甘薄言默默地爬着。
等爬到合适的位置,其他两人已经看了一小会儿了。
赶紧赶上进度,甘薄言努力的辨认院子里的管家。
三人的位置是窝居的偏房上面,院子里的管家三人都能看到。
“管家这么久没来,就是在这里罚站?”甘薄言不解。
“她是不敢进去。”杞天岄解释。
目小竹好奇的向杞天岄投去目光,杞天岄有些小骄傲地说着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事情。
“主卧室有人在打人,应该是刘家主。”像是听到了什么,杞天岄咳了一声,接着说,“被打的是她的妻子?但是又不太像。”
甘薄言:“妻子?刘家那个夫人早亡,刘家只有一个改姓了的良人。”
杞天岄嗯了一声:“那就应该是现在这个人找的没过明路的续弦。”
话音刚落,一个人就从屋子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然后还没有出门口,就又被拉回去。
杞天岄是下意识的捂目小竹的眼睛,自己耳朵听到了几记闷声的拳头响声。
“不要看。”杞天岄看得清楚,那个女人口鼻流血,模样骇人。
自己习惯了打杀,不觉得有什么,她就是害怕目小竹被吓到。
目小竹乖乖的被她盖着眼睛:“她们...好...极端”
杞天岄感觉自己的手心,被目小竹的眼睫弄得痒痒的,即便这样也没放下手。只是突然又理解了,母亲回家就换洗的事情,可能血腥味会让娘觉得不舒服吧。
可能因为走到门口,也看到了管家,屋里面又传来一声:“什么事。”
管家这时候才说:“家主,县长来了。”
屋内的人傲慢的声音:“知道了。”
很快,屋子里的人,扶了扶腰上的腰带,走出卧居,朝着三人来时的方向去了。
管家见家主走了,也没有叫下人的意思,进屋把屋子里面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拖了出来。
“刘管家,准备去哪里啊?”
甘薄言突然出现在管家身后,饶是在老虎爪下生活的人,也浑身抖动了一下。
“衙...衙内啊,我...”刘管家是想把人拖到卧居后面,叫辆马车送医馆的。
“家里连抬把手的人都没了,还亲自救人啊。”甘薄言看着管家在等车的时候,熟练的止血处理伤口,知道这个人应该还有点良心在。
“唉,下人越跑越多,一时也招不来嘴严的人。”刘管家算是坚守到最后的那批,只是她也有些害怕了。
“你就不担心?”甘薄言顺势和刘管家唠上了。
甘薄言其实是被杞天岄弄下来的,她还在用腿试探着下去,想安全着陆,但是没想到被杞天岄一推,刚好落在刘管家背后了。
打发走了话痨,杞天岄也抱着目小竹下房顶,两个人钻进那个主卧房中。
“啊...”进到卧房,目小竹好像知道了,那个消失的“衣架”是什么了。
木头做的架子,和人一样的高度,上面固定了铁链,下面四个稳固的脚的形状,和王长枫的那处房子里的痕迹相同。
但目小竹并不觉得这是王长枫的那个,而是相类似的东西。
杞天岄是真的疑惑了:“变态,还有遗传吗?”
“与其说是遗传,不如说是一种氛围病毒。”几个人回到县衙,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叶定。叶定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甘采盈被刘家主滴水不漏的打发走,甘薄言目送管家之后走到正门和娘一起离开。只有目小竹和杞天岄在那段时间里面,又发现了不少刘家主暴戾的证据。
叶定将刘家主记录在刘舒娅之前,并在王长枫之后写上省略号,作为刘舒娅的一个分支。王长枫的名字旁边还有一个小红。
甘薄言:“管家也只是尽力在找刘舒娅,似乎刘家主并不上心女儿。如此看来,刘舒娅受宠都是表象。”
甘采盈也只能等衙差搜索刘舒娅信息,期待早于刘家抓到刘舒娅。
“宠爱与否,给与的钱财都是表象。如果真的受宠,那刘舒娅的病情,也不会越变越差。”叶定的话让甘采盈思考的一瞬。
“奥,原来如此,以后我就在心理上极度宠爱你,零花钱不给了。”甘采盈举一反三。
叶定听到此种发言也有些无语。
甘薄言:“你本来也没给过我,都是母亲安排的。”
甘采盈不服输:“那我让阿云安排为零个贝,她肯定安排,她只听我的。”
甘薄言实在不知道要不要生气:“你!欺人太甚,有妻君了不起哦。我以后也要结婚,带着我的结缡来气你。”
甘采盈:“我不给你开门。”
两人一吵架就没头,完全忽略了众人身后,被包扎严实的王长枫,吃力地伸着手,想要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