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我知道...”干渴的嗓音劈叉般嘶哑,王长枫尽量大声,但还是好似鸭子。
到最后只能条件反射似的干咳,以便恢复嗓子的湿润度。
反而是这干咳,让叶定注意到她。
看到人们都扭头看自己,王长枫赶紧劈哑着说一句:“我知道。”
甘薄言损失好多零花钱,正在气头上:“你知道什么,你知道!”
纵使知道衙内的个性,但还是被甘薄言的训斥吓软了手脚:“我...知道...刘舒娅会躲在哪里。”
甘薄言这时才惊讶地看着王长枫:“你说什么?”
甘采盈倒是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除了那个刘家的庄子,还有别的地方?”
王长枫思考了一瞬:“刘家的庄子,我不知道,但是她经常去一个河边,芦苇很高很壮,她会在芦苇荡里面...”
于中古赶快拿起叶老师的笔记录:“什么位置?!”
按照王长枫的说法,几人很快到了城外河滩上面。这里算是人迹罕至,有脚印和痕迹也容易被发现。
衙差四散着搜索,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消失在高大芦苇从中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
“县长!有发现!”
众人循声过去。
衙差扒倒了自己前面的一大片芦苇,好让岸上的人看清自己,高举着一只红艳艳的鞋子。
王长枫看到鞋子之后,整个人都滞住了,神情恍惚地说:“是小红的,小红的。”
众人赶快沿着这个衙差的路线找去。
在剥开一片又一片割裂人视线的叶片后,突然出现了人声。
“你,你放开我。”
喘气不均匀,很像是被人扼着脖子,发出的气声。
最先发现鞋子的那个衙差,手脚麻利地掀开下面那层叶片,两个扭打着的身形出现了。
只是这个场景有些让人倒吸凉气。
这片芦苇中的岛屿,因为太多人的原因,看起来分外拥挤。
只是这种拥挤,并不是甘采盈县衙来的人造成的,而是有很多被虐打致死的人,摆满了,或者说是躺满了整个狭小的岛屿。
有的开始腐烂,有的没有,蝇虫的声音都比此时众人的声音要大。
目小竹:“她..她有刀!”
骑坐在一个人身上的女孩,一手掐着身下人的脖子,一手扬起了把锃亮的刀。那把刀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凄厉的光。
杞天岄一手从目小竹背上揽过,捂上目小竹的眼睛,一手迅速的把那把匕首甩出去。这次毫不偏倚的插进拿着凶器的人的手腕里。
那个人因为手上四溢的鲜血,吃惊地看了一下手臂,发现一把匕首之后,才条件反射似的扭曲面庞,像是极其痛了起来。
从目小竹话音刚落,到那个人丢掉匕首,疼痛的握着手腕倒在地上,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最开始那个走在前面的衙差发话,几个距离近的衙差扶着腰上的佩刀,慢慢靠近了那个持刀者。
衙差很快在四周都占据了位置,有几个看起来比较温和的衙差,把还在咳嗽的那个人扶起来检查。
被压制着肩膀的人还在尖叫,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因为被抓到了。
甘薄言被挤到外围,因为她在看到那个人的惨状之后,彻彻底底的服了。
“一招制敌啊,我谢你给我面子了。”她的下巴被娘合上了,但是手却举起来了。
目小竹没看到甘薄言朝着杞天岄伸出大拇指,因为她什么也看不到。
她只好双手扶着那只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贴着那只手,摸一摸自己的眼睛。
知道目小竹好奇,杞天岄还是放下手,让她看。
“你...你好厉害。”目小竹真心地夸赞。
杞天岄这时候却没有了出手时候的果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被拉上前去的王长枫,看到刘舒娅就打哆嗦。
“真,真的没死。”王长枫的话,就是肯定那个行凶的人就是刘舒娅了。
刘舒娅此刻就像是一只斗兽,想要挣脱出衙差地控制,嘴里还发出不明的嘶吼声。
突然刘舒娅抬头,紧盯着就在旁边的王长枫,眼神似是锁定了猎物。
王长枫躲在衙差后面,被刘舒娅这么一叮,后背都僵直了,双腿打颤的后退着。
于中古啧了一声,心里觉得烦躁,还需要确定这么多人的身份呢,这个人先疯了肯定不行。
她一边让县长请叶老师出外勤,一边掏出准备好的麻沸散气味包,朝着王长枫身边的衙差丢去。
除了王长枫本人,于中古与其他同事都算合得来,拿到气味包的同事,很快就把气味包塞到刘舒娅的嘴里。
没有嘶吼的声响,王长枫冷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