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贤将咖啡放下,又来回走了几次,甜品零食摆满半个茶几。
全都是他以前买过,柯志丞尝后赞不绝口的牌子。
香气描摹出过去的画面,可是嘴里却只有苦涩。
柯志丞低头:“你弄死结巴,打残了短腿,藏起疯子,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这里面哪个有毒?”柯志丞说着把食物往嘴里狂塞:“蛋挞,蛋糕,还是这杯咖啡?”
文少贤看着他吃得嘴角残留果酱,拿出面纸,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帮他擦干净,尴尬地放在两人中间位置:“你肠胃不好,别吃坏肚子。”
“我现在还会在意这个?我兄弟死了,结巴死了。是你们,是你……害死他。”柯志丞没有注意到他说话时带着哭腔。
“你现在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但大家都是成年人,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他的死真和他们三个有关,我相信早晚会付出代价。”
“你少放屁了。难道他们做的事不是受你指示。”
文少贤抽出一张纸:“我说……不是我,你会信吗?我们之间的关系和你交朋友不同。我和他们是为了共同利益聚在一起。”
感受他气息靠过来,柯志丞警惕地像是遭遇偷袭,一巴掌将他手臂扒开。
“不用你管。”柯志丞抬手擦一把,宁可弄脏衣袖:“我懂了,如今大难临头,你怕被拖累想摘出来。好一步棋……好心机。”
“别跟我怄气了,这对整件事情于事无补。”冷静自持,起码文少贤这个样子始终没变,不是装出来的。
像一个没有情绪的机器,客观理性。他越是这样,柯志丞越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只有他在计较从前。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柯志丞一万次都后悔不及。
“你发脾气是因为不想承认你已经喜欢上我,你也在害怕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们俩的关系不只是玩玩而已。”文少贤坦诚说出的事其实也吓到他自己,他从来没有设想过违背意志不受控制地对一个人执着到这个地步。
游戏结束对象可以换一个,但当他听到感应门声音,像是在身体注入一股新鲜的血液,躁动狂喜,柯志丞出现在客厅那一刻,心被铁链锁住,没有空间怎么代替?
“不要推开我。”文少贤声音陌生几近哀求。
柯志丞身体止不住颤抖,他随手拿了身旁的靠垫把脸埋进去。
细微的啜泣声,在异常寂静的客厅中格外刺耳,起码对文少贤来说是足以震碎他个人心境世界级响动。
在快要窒息前,柯志丞放过了自己。
一双狭长的凤眼红肿得像是核桃,鼻涕眼泪混在一起,他猛抽了一口气:
“那好,帮我出庭指证你兄弟,你们贩卖黄糖就是证据,是有人逼着结巴吃的那东西。开庭那天,我要看到你。”
“不错,我可以证明当日那些黄糖是我给他们三个的,邓安棉并没有嗑药的习惯。”文少贤对这个要求似乎没有感到讶异,他前倾身体思考犹豫:“你想过我的下场吗?我可能会坐牢,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作为一个有前科的人,和社会脱节成为异类,毁掉的不只是简单的前途,还有我的一辈子,我能得到什么?”
“心安理得,你难道就没有为你做过的事情有过一丝愧疚吗?”毕竟是间接害死一个人。还是认识的人。不可能无动于衷。
“你居然还认为我是会觉得愧疚的人?柯志丞,太纯了……你,被我盯上是你这辈子最不走运的事。”
一瞬间像是死神在身后吹了一口气,他脊背发麻,在这一刻柯志丞终于醒悟他认识的那个模范生文少贤从来就不存在。
“说了这么多,你不过是还想睡我,只要你揭发黄糖产业链,供出制作者到底医学院的哪个老师,我立刻躺下。考虑一下这个交易?”
文少贤嘴角上扬,他笑了,分不清是嘲笑还是苦笑。
“交易?别这样随便下定义,你知道我们之间不是那样。”
他居然在计较这个,有什么区别?柯志丞甩掉外衣:“你想不想做,快点,不上我就当你拒绝。从今以后,各走各的路,也没有理由再见。”
文少贤一张脸僵若冰块,冷漠就是他的回复。
柯志丞弯腰,捡起脚边的衣服。
“柯志丞,我认栽。”文少贤但凡思考一秒都会是不同的答案:“我不要那么远的将来,我要你。”
本应该捡起衣服的手,一把扯住文少贤的衣领。
柯志丞骑坐在他身上,将人压进沙发里。热烈的吻将两人融化在一起,像两簇火焰缠绕吞噬。
撕咬,释放野性,胡乱地剥光阻碍。
衬衫,袜子散落在地毯上,时间太久,操作不太熟练。
文少贤急得额头大汗涔涔,还是无法再进一寸。
柯志丞摸了他的口袋:“你不是随身带护手霜,用这个就行。”
文少贤在这方面不会妥协:“不行,这得用专门的润滑液,你皮肤敏感,身体万一发炎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么啰嗦,你想不想。”柯志丞咬着他的喉结,解不了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