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写了两行,画风突变:
我生来就热衷于驯服一切事物,仿佛这是镌刻在我灵魂深处的本能。
儿时,弟弟便是我最早的“试验品”。
因为我讨厌他。
因为有他,我几乎感受不到父母对我的爱,就算工作在忙,下了班他们就会迫不及待地抱抱他们的宝贝儿子,他们似乎看不到我。
我没有躲在角落里,而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他们面前,可他们还是会忽略我。
他们去上班了,家里只剩奶奶和弟弟我们三人,奶奶专注地照顾弟弟,我就一个人边玩边看着奶奶逗弟弟。
在这个家,我像个透明人,可有可无。
弟弟哭了他们会认为是我欺负他,弟弟受伤了他们怪我没有护好他。
他们总说,我是哥哥,要保护弟弟,爱护弟弟,承担起当哥哥的责任。
可我只比他大三岁,哦,不,准确来说是两岁零七个月吧吧。相当于从没记事起,我就是一个人。
他既然喜欢莫名其妙的哭,那就哭吧,我会趁人不注意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既然喜欢哭,那就哭个够。
当然,这些他全然不知,我也没告诉过他。
等他长大点,反正爸妈不在家,奶奶只负责看管好他不受伤,洗衣做饭,那教育他的事就落在我头上。
我会指挥他做一些事,他不听话,我不会打他也不会骂他,只是十分平淡地将他的玩具藏起来,任他怎么哭喊也没用。
就算奶奶来劝来哄,我也不会心软。
哭累了他自然会过来求我,我就抱着这个弟弟,其实那时候我也没多大,我对他说:“哥哥最爱的就是你,你要听哥哥话,只要你听话,哥哥什么都给你,哥哥才是最爱你的人。”
因为他是从小我看着长大的,就算父母再怎么疼爱他,在他心里,我都是最重要最值得依赖的人。
我不讨厌他了,他是我弟弟,这个家我最爱的人就是他。我是哥哥,我要保护他,爱护他,承担起当哥哥的责任。
他总是咋咋呼呼,像个小爆竹,走到哪都能听见他咋呼的声音。可每当我下达指令,他虽然嘴里骂骂咧咧,手上却从不耽误,总能把我交代的事办好。
记得有一次,我想要初晨的一束山桃花,随口跟他提了一嘴,他立马跳脚,“你怎么不去!大清早的!想一出是一出,精神病吧你!”可抱怨归抱怨,没一会儿,他就顶着满头大汗,把带着晨露的山桃花扔到我面前,“诺!累死我了!”看着他气鼓鼓却又乖乖听话的模样,我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这或许就是驯服带来的快乐。
青春期,我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和周逸豪他们看了许多类型的片子,带着朦胧的喘息声将我拽入禁忌的世界。
哦!
原来我喜欢掌控,主导、支配,享受自己制定的规则、引导观察对方反应,对“掌控感”有心理偏好。是因为我是个S啊!我还以为我是个精神病呢。
后来,我遇见了他——那个像小鹿一样纯净又懵懂的男孩。
初次见面,他清澈的眼神中满是对我的警惕,仿佛我是会伤害他的猛兽。
可这反而激起了我更强烈的征服欲。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接近他,在他身边布下一张无形的网。
起初,我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面前,我并不着急,就像耐心的猎人等待猎物走进陷阱。
慢慢地,他开始习惯我的存在,我看的出他眼神中的依赖愈发明显。
没想到这么简单,我只是简单的示好,像普通朋友一样陪在他身边,他就对我信任又依赖。
后来我后悔了,我不该想要驯服他,我害怕,我害怕知道真相的他会害怕我,我怕我会伤害到他。
我就压抑着内心想要征服他的欲望,只当朋友,自己站的远远的,看着他,关心他,爱护他,这就够了。
可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根本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本能。
动物本来就不需要压制本能。
要怪就怪他太乖了,我开始引诱他说出自己内心的秘密,毕竟小狗在主人面前是不能有秘密的。
我开始对他动手动脚,逼他喊我“爸爸”,没想到把人弄哭了,但也因祸得福,知道了他的过往。
让他每天都夸夸自己,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他认可自己,承认自己,我的小狗不需要自卑。
他的自卑,会显得我很没有眼光没有品位。
不听话是吧,那就当着自己面对着镜子喊。撒谎是小狗那就学狗叫,不听话的狗就是要惩罚,这样才能学乖。
他对我更依赖了,他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包括挑战生理需求,周逸豪和苏然的事不过就是个芝麻大小的事,没人会当回事,没想到用来拿捏他这么管用。
不亏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用起来就是得心应手。
罚他憋尿也是因为醋他跟别人话多了,跟别人有了肢体接触,我的小狗,除了我谁都不能碰。我不是不让他交朋友,相反是鼓励的,但他得明白,他交朋友的权力是我给的。
毕竟,小狗怎么能当着主人面冲别人摇尾巴。想摇可以,必须经过主人同意。
看小狗忍到极致痛苦的表情可真爽啊!我假装背过身,他不知道,他早被我看个遍,这次对他的掌控太让我心情愉悦了。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告诉他,只有我才能保护他,我说的是实话,是对他思维的束缚,也是对他的言语蛊惑。
我没忍住,吻了他,毕竟一只红着眼全身颤栗的小狗站在自己面前,谁能忍住不亲下去。
可是我后悔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冲动,吓到他怎么办,他不喜欢男人怎么办,他以后不理自己怎么办,我头一次这么害怕。
晚上,我在一直盯着他家的门,我只想离他近一点,哪怕近一米也可以。
后来他委屈地问我“我们这算什么?”他红着眼眶,像只委屈的小狗般讨好又心虚,声音带着哭腔表达着对我不确定的爱意。
我成功了。
从那以后,他彻底成了离不开我的存在,我对他的任何“调教”,他都一边哭着说不要,一边乖乖配合,甚至在我停下时,还会主动求我惩罚他,眼神中满是渴望与依赖。
就连我们一起养的那只猫也没能逃过我的“掌控”。七七初来乍到的时候,浑身都透着高冷劲儿,对我爱答不理,唯独喜欢缠着弟弟,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我看着有趣,便开始琢磨如何让这只小生物也臣服于我。
我每天亲自给它喂食,用柔软的毛刷给它梳理毛发,在它睡觉时轻轻抚摸它的脑袋。渐渐地,猫看我的眼神不再冷漠,开始会主动凑过来,在我腿边绕来绕去,发出轻柔的“喵喵”声。
到最后,它几乎整天都围着我转,只要我一伸手,它就会乖巧地跳到我怀里,任我抚摸。
看着身边这些被我“驯服”的人或物,我心中的成就感难以言喻。我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享受看到他们在我面前展现出最柔软、最顺从的一面。
在这个世界里,我就是主宰,而他们,都是我精心雕琢的“作品”,心甘情愿地被我驯服,沉溺在我编织的温柔又强势的情网之中,无法自拔。
陆迟将笔放下,将这张写着自己秘密的纸藏在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