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起来,大概就是少了些激烈决绝,多了些平和从容。
而唯一不变的,是真挚炽热的爱意。
重逢以来,大多时间,何屿白都表现得内敛克制,两个人相处气氛很和谐。
她满意的同时,偶尔却也心生遗憾,当初那个张扬热烈的大男孩,在时间的洗礼下,逐渐消失了。
这一刻,邓绥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那抹令自己心动的少年热切。
……真是久违了!
邓绥心如擂鼓,捏着杯子的手指不自觉用力攥紧,骨节泛白。
……
曲毕,台下有掌声响起。
何屿白睁开眼眸,眼底是残存的爱意,他下意识去寻邓绥。
隔的有些远,他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能依稀感觉到,她也在抬头注视着他。
没再多想,何屿白放下吉他,冲着众人弯腰鞠躬,缓步走下舞台。
他走到跟前时,邓绥已经平复好情绪。
何屿白原本想矜持一些,刚坐下却忍不住出声询问:“我弹的怎么样?”
邓绥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很好听。”
何屿白的唇角扬起一抹笑容,尔后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酒吧的灯光,带着一丝暧昧与朦胧。
邓绥平静温和的眼眸里,除了浅而易见的欣赏,还多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何屿白低下头,躲过了她的目光,心脏却剧烈跳动,脸倏而红了一片。
因为过往的经历,邓绥总是将情绪隐藏的很深,看人的目光含蓄深沉,轻易不会让人瞧出心事。
她刚才的眼神依旧很浅淡,然而在那平静无波的表面下,仿佛隐藏着万顷波澜,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迸发出来将人灼伤的力量。
回去的路上,何屿白时不时地朝副驾驶看过去,他总感觉,邓绥与平日里不大一样。
邓绥察觉到他的目光后,觉得有些好笑,却没有阻止,安静地靠在椅背上,阖目养神。
何屿白没有喝醉,反而是她有些醉了,上车以后头晕沉沉的。
期间,何屿白接了个电话,是他母亲打来的。
手机隔音很好,她听不到对面说了什么,不过从何屿白的回答来看,应该是问他什么时候到家,得知他在开车,匆匆叮嘱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直到车熄火,邓绥才重新睁开双眼:“到了吗?”
何屿白轻嗯一声,他将车直接开到了地下车库。
邓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鬼使神差问了一句:“要上去坐坐吗?”
何屿白摇头拒绝∶“不了。”
闻言,邓绥也不失望,推开车门便自己走了下去,随后扶着车窗,温声与他道别:“回去的路上,开车小心。”
何屿白没有应声,也解开安全带下来。
邓绥不明所以,立在原地,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何屿白走到邓绥的面前,凝视她神色如常的面庞:“还难受吗?”
“我没事。”听出他话语里的关心,顿了几秒,邓绥又补充道:“真的没事,只是感觉有些晕,稍后睡一觉就好了。”
知道她不是故作轻松,何屿白皱起的眉头不自觉舒缓,尔后看着她欲举步离开,眼眸微暗,低声道∶“这就走了?”
“时候不早了。”邓绥对他情绪毫无察觉,边说边转身。
哪成想,何屿白突兀抬手,攥住她一截手腕。
霎时间,邓绥止住脚步,讶异抬头,却直直对上了何屿白的眼眸深处。
他那双原本漆黑明亮的眼眸,此时却显得深不见底。
邓绥眼睫颤动,不等她再说些什么,何屿白的脸颊突然贴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下一刻,他的手掌贴在她的脑后,继而将吻落在她的唇畔上。
不再是雁过无痕的吻,唇齿之间,何屿白的力道很重。
邓绥很快反应过来,没有拒绝,反而主动用胳膊环住何屿白的颈项。
仿佛受到鼓舞,何屿白用舌尖撬开邓绥的齿关,男人熟悉的气息侵入她的口腔内。
注视着对方动情的样子,两人的动作神情都很投入,轻吻渐成深吻,情之所至,到后来越发难以自控。
混乱中,啪嗒一声,邓绥的手背无意识触碰到车身,冰凉湿润的触觉,刺激了感官神经,她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两人都失控了——
此刻,她的双手紧紧攥着何屿白的上衣,手里的柔软布料扯得变形,而对方,手掌不知何时从她的衬衫下摆探进来。
何屿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所惊醒,顾及到此时仍在外面,克制着将手从邓绥的衣裳内抽了出来。
两人激烈的动作变得和缓,却没有放开彼此。
良久,这一吻方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