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池熙恒制止了娃娃脸想要跳槽的心,“先说正事吧。这些之后我跟你说。”
“吴佩桃是什么情况?那账本现在在哪里?萧隐又怎么样了?”他一连串问了三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瘦猴看了他一眼:“一个个来吧。吴佩桃应该是被山匪劫走了,她出事前最后联系是楚家的人。”
“楚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我怀疑他们可能有什么合作往来。后续是楚家派人护送吴佩桃的,我们的人也有暗中盯梢,但是中途失去了踪迹。最后的消息,就是不周山那边打斗的痕迹。”娃娃脸补充道。
不周山就算是盛京那边也知道,那一带不归官府管,又独立于各城各县之外。主要也管不了,因为据传基本都是大凶大恶之徒,犯了事逃上去的。
“吴佩桃出发前就没做其他的准备?”池熙恒好奇,“不是说她经验充足,还曾经反杀水匪吗?”
“我也觉得这一点很奇怪。”国字脸附和,百思不得其解,“她临行前放的话也和以往不同,居然说东西都在她身上,简直就像上赶着等人来劫一样。”
“吴佩桃走之后不久,萧隐就逃了。但他说那个账本只有吴佩桃知道在哪儿,不是在她身边,就是被她藏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所以,如果要查案,归根结底还是要找到吴佩桃。”瘦猴一锤定音,“就算不为账本,这女人也一定知道很多隐秘的消息。”
郭寂之死、平阳之案……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吴家不简单——或许,吴家的货也不简单。
“她运的什么货,这个能查到吗?”池熙恒突然问。
“不清楚,只知道挺重的,是干货。”瘦猴回忆了下,“他们走过的路面压印都比别人更深些。”
“行。”既然如此,池熙恒决定还是先从楚家查起,“那我到时候去楚家看看,就是得等个机会。”
只是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的缘由,莫非也说去合作?可是赶上这个档口,是否有些惹人怀疑?或者晚上偷摸溜进去?
“有机会啊!”娃娃脸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有些激动,“楚家这些天开了个什么比武招亲,可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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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梁同玉她们在客栈安置完之后就出来逛了。
齐曜想得非常简单,好不容易出了盛京,他们这是来游乐的呀!反正他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如先出去逛一圈。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暗卫保护,一定没什么大问题的。
于是他在旁边撺掇,成功地把大家都说服了。
这条主街南北延伸,摊贩众多。货郎的拨浪鼓撞上算命先生摇晃的“半仙幡”,炸面果子的油锅滋啦作响;人山人海,十分热闹。
“玉溪这么多人吗?”齐曜感觉十分稀奇。
盛京只有逢年过节时,街上的人才会这么多。
“往常没这么多人的。”朱钺打量着周遭防止突如其来的危险,分心回复齐曜。
他走南闯北见识多,玉溪虽人口众多,却也不会平白无故街上这么挤。
“哎!借过借过!”忽然,有几个人艰难地钻出人群向前走,看上去十分迫不及待的样子。
齐曜一边闪开一边问:“兄台,前面有什么活动吗?”
一人看了过来,打量他两眼:“你是外地人吧?今天楚家比武招亲呐!”
比武招亲?有热闹看!
齐曜瞬间兴奋起来,他转头对梁同玉说:“姐,咱们去看热闹!”
梁同玉也很好奇,她只在话本里才见过这样的桥段呢。
来到擂台下,八卦也听得差不多了。
原来楚家有个适龄的女儿,已经拖了好几年没成婚了。依照楚家的名望,与当地的贵公子联姻那是绰绰有余。但这位楚家大小姐不愿意,她说不如比武招亲,再通过她的考核,找个德才兼备的男子入赘楚家。
不过,楚家在当地是什么地位。即便是入赘,也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楚家家主居然同意。”梁同玉想到了自己的抗旨逃婚,有些羡慕。
虽说比武招亲也不一定能觅得所谓良婿,但好歹是这位楚家小姐自己选的;退一步说,就算没有招到合适的人,也对长辈有个交代。
这片地儿设得开阔,红绸从绣楼直铺到擂台,台角四根朱漆柱上缠着麻绳;风一吹,悬在中央的金丝绣球便晃出耀眼的光斑。
观众席乌泱泱的全是人,二楼茶馆的临窗位置也被人包场;还未开场,便有赌坊的伙计悄悄调整每局的赔率牌。
这会儿楚家只有几个管事的,那位大小姐并没有来。想来这只是初赛,大小姐不会第一场就来。
“你看,那儿还有字呢。”梁同玉眼尖发现了铜锣旁立着的告示。
“‘不可伤面容,小姐要验夫婿五官;最终胜者需接住小姐三招,否则名额作废。’”齐曜乐了,“哟,这小姐还是个颜控呢。”
“何谓颜控?”
“唔,我哥创的词。他说就是看脸、看长相的意思。”
话音未落,便见一使双锤的彪形大汉飞身上台——
“赵莽在此,何人来战!”
他虎目圆睁,看上去十分强壮能打的样子。又是第一个,一时间不少人在权衡,竟然没有人立即上台。
不过,很快便有人狞笑一声,扛着弯刀一个轻纵,越上擂台:“我来会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