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您的耳目有没有在黑暗中替您传来消息？”

“有人目睹了人结晶死亡的全过程。”

空气里只能听见细细的呼吸声，霜星透过窗户望向林立的大楼，“既然来了，总有想知道的东西吧，夏目先生。”

那只三花猫蹲坐着，舔舐爪子的动作停止了。

“我之前呆的地方……这种情况很常见。”霜星看着一阵白光逐渐拉长，融为一个人形。

“果然，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样，锋利，聪明。”

“不，并不。”霜星抬起眼睛，看着夏目漱石，“如果足够锋利，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允许那些指环被套在我的手指上。”

“但你杀死了他，不是吗？”

“您记错了吧。”霜星别过脸，“我怎么不记得我的冰上沾了他的脏血？”

“那就算是这样吧。”他带着微微的笑意。

“作为一只猫，看到的东西的确比作为人要多很多。”

“我之前也认识一个人。”霜星想到了些什么，“时间不等人，问题的答案不会自己出现在人的脑子里。”

“第一，矿石病究竟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亲眼看看，可能要比语言来得更让人印象深刻。”

他叹了一口气，摘下了手套。“这是我这几天第二次摘手套了。”

黑色的结晶体狰狞地露出了原本的面目，吸食着血液骨髓而生的光滑晶簇，反射过雪亮的白炽灯光，在苍白的皮肤组织上显得可怖异常。

“我见过你的结晶，……之前只是在手臂上，还没有那么多。”森鸥外神色凝重。

“因为它是活的。就像人会做梦一样……噩梦不会因为你的恐惧就停止运转，它会跟随着你，直到死为止。”

“无论是小孩子，老年人，青年。这是毫无保留的死刑判决。”

“那么天灾……”

“陨石，洪水，地震，一切你能料想到的灾难都会带来源石，……死掉的人会成为新的感染源，病症会持续蔓延。”

“在这之后，掌权者会想到，在这座城市里将会发生些什么吗？”

抗议与暴/动。霜星带上手套，“泰拉的人已经厌倦了为活下去而寻找慰藉，对感染者来说，活着本身就具有最大的意义，当平民们簇拥在一起，只为了活下去的话……”

“……整合运动。”夏目漱石的眉头拧在一块。

“我喜欢你的思维。”霜星平淡地给出了认可，然后抱起胳膊。

……

霜星面无表情地踏在被烧得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手指碾了碾刚刚蹭下来的灰土，他并不觉得仓库是魏尔伦的手笔。视频中显现出了一道红色的光，微微闪了几下。

倒计时，大规模爆炸起火，他只能想到一个人。

一声轻微的电子音响起，霜星猛地回头，看到仅剩的监控摄像头上清楚地浮现出来倒计时的鲜红数字。

滴，滴，滴——

3……

2……

1……

如同恶魔的低语，死亡的钟点敲响。随着猛烈的炸裂声和掀起的气浪，最后一个监控摄像头被炸得四分五裂，

“砰！！”

随即而来的，是少女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她像个从地狱里爬出的疯子，白发飘扬，毫不顾忌地从烟尘里翻身而下。

“哎呀，……好久不见，你的头还好端端地留在脖子上呢？西北冻原的死神大人？这么一看变嫩了不少嘛？”

“……w。”

…怪不得监控摄像头没有拍到人。小小的摄像头，是无法奈何一个常年在血与肉上起舞的萨卡兹雇佣兵的。……不知道博士会不会拿她当靶子。

霜星的眼神不知不觉地愈加怜悯，看得w啧地咬牙出声:“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冷冰冰的家伙。”

“我猜是博士派你来的。”霜星一摊手，“你现在在帮他做事吗？”

w冷哼一声，突然变了一种语气。“行了，炸也炸爽了，我要走了，前【战友】～小心锁和钥匙，拜——”

砰，不知她又在哪里埋了炸弹，四周立马就变成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