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芥川龙之介发出轻轻的倒吸冷气的声音。梅菲斯特毫不手下留情，消炎药粉不要钱似的往创口上倒，扬起一小片白色的飞尘，“清创本来就痛，你忍着点。”

“虽然我的源石技艺能很快把你治好，但是法术也有让你感染的风险，所以就像叶利安纳说的给你包扎包扎好了。”

“感染……是什么？”芥川龙之介抬头对上了梅菲斯特的眼睛。

“……”梅菲斯特抿了抿嘴唇，思考了好半天才快准狠地把纱布按在清理好的伤口上，芥川龙之介吃痛地一抖，“……对哦，你们这边的人本来不应该有得这种病的困扰的。”

“那是很严重很严重很严重的病，得了就会死掉。”

“得了就会死掉……？”

“就是……身上会长石头。”梅菲斯特比划了一下，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然后就嘣地一声炸开了。”

安菲萨希拍拍芥川龙之介没缠纱布的那边胳膊，一脸虔诚:“呼呼不痛，痛痛飞走了！”

“喂中原中也先生——我大哥都已经走了十分钟了你还杵在那里干嘛？”梅菲斯特瞥了一眼中原中也，用剪刀划开纱布，发出一声尖锐的撕裂声。

“…你别吓他了。我老早就想问…那家伙之前也是一直这么冷冰冰的？都不笑吗？”

“……”梅菲斯特翻个白眼，“叶利安纳特供，算对你态度很好的了。”

“对于他来说其他人也没什么好理的，不知道你包不包括在里面。……按这点来说，你和他还算能说得上几句。”

“那其他人呢？”

“杀掉。”梅菲斯特做了个抹脖颈的动作，看到中原中也略显震惊的表情才露出有点揶揄的笑容，“开玩笑的，你不会真信了吧？”

“……我就不应该信你。”中原中也抱着胳膊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叶利安纳教我们不要老是回忆往事，但看吧？总有人用过去要挟我们。”

“比如那个叫什么……兰堂的人？”

梅菲斯特摇晃了一下医药箱，里面的瓶瓶罐罐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然后他的目光转向芥川龙之介，眯起眼睛打量他的表情。

“怎么？我说的话吓到你了？”

“但是这对我们来说，是既定的命运啊，真讨厌。”他冷冷地发出了笑声。此时门发出一声响，浮士德走进了房间，面无表情的脸好像和霜星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啊，浮士德你回来啦！真是的，我找了你好久诶。”梅菲斯特立马多云转晴，哒哒哒地靠近浮士德，握住了他的手。

“那个首领把叶利安纳叫走了。”他声音压得小小的，像一片冷淡的云。之后不再说话，只是缓慢地回握住了梅菲斯特的手。

“萨沙！”安菲萨希也凑过来，“我想红叶姐姐了…她上次说要给我念故事书的……”

……

“从现场仅剩的一个摄像头的记录来看，在爆炸发生的二十四小时，之前的时间段内均没有任何人靠近，以及……在现场发现了高浓度的不明频率波动，还有这个。”

照片上出现了一只被烧得不成样子的木质十字架。

“现场的大部分物品都被烧毁了，只有这个遗留着。”

“正好留下来一个能照到全貌的摄像头，还把十字架摆放在那么明显的位置上，……是示威呢。”太宰治眯起了那只没被遮住的眼睛，嘴角勾起莫名的微笑，“也就是说……”

“异能力，而且是能自主控制得很好的类型。”

霜星垂着眼睛不说话。爱丽丝正和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花猫玩耍。

“既然这东西出现了第一次，那自然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砰。”太宰治的手指做出放烟花状的动作。

“也是。既然这样，霜星君就去现场看看吧。”森鸥外露出笑眯眯的招牌表情，手指交叉在一起，爱丽丝也从霜星身旁离开，跑回了他的身边。

“对了，在走之前，能请你先留一下吗？”

“有事想要问你。”听了这句话霜星没有和森鸥外对上视线，反倒因为太宰治过分集中的目光转过了头，而太宰治直直地迎上他银色的眼睛，一副笑嘻嘻无所谓的模样。

“我明白了。”他停顿了一小会，“……首领。”

……

“我明白您想问什么。”

“关于感染者源石和天灾，您能获得情报的来源只有我吧。”霜星的手指交叉在一起，保持着以往一成不变的表情，“而且也只有我和太宰君遇到了那些感染者。”

“……我知道你明白。”森鸥外的表情有点眼熟，“关于你所说的那些。”

“那还不简单？”

“所有人经历一次天灾，不就知道了？”霜星抬起眼睛，语气冷冰冰的，“黑钢国际以及其合作公司已经和政/府洽谈完毕，接手了移动城邦的建造工作。”

“开玩笑的。”看着面前人明显僵硬不少的表情，他施施然站起身，白色的斗篷垂落下来，“作为亲历者，……我有义务回答您的问题。”

“我也不想让这里变成第二个切城。这是一场即将爆发的战争，一场由于命运的轮盘错位所带来的黑色灾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