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朕的允儿啊,真是受苦了!”皇帝也不顾及在场的其他人,将叶清允搂在怀里哭天抹泪,老泪纵横,“不然还是搬回宫里住吧?父皇需得时时看着你才能安心啊!”
“父皇,儿臣已经没事了,您不要担心了。”叶清允靠在皇帝怀里,余光瞥见冷眼旁观的皇后正拿衣袖拭去不存在的眼泪,心里一阵冷笑,可是对这个皇帝,她还是很依赖的很信任的,“这次是个意外,我下次会小心的,以后不会了。”
“意外?”皇帝的声音陡然严肃了起来,冰冷的目光直逼向大殿之中跪了许久的沈千俞和南一,“自从东越太子来到北辰,朕的允儿不是坠崖就是中毒,不知允儿是否是和太子的八字不合?”
“父皇,封建迷信要不得哈。”叶清允尴尬地笑了两声,“都是误会,误会。”
“朕也觉得不是什么八字犯冲,只怕是有人背后故意设计毒害,才让人防不胜防。”
皇帝向来对叶清允和颜悦色,以至叶清允觉得皇帝的性格应是温和谦逊的,没想到竟还有如此威严冷酷的时候,看着沈千俞的眼神仿若一柄刀,即便是坐在一旁的叶清允都觉得膝盖酸软,几乎禁不住要跪下去。
“父皇,今日儿臣就是来解释这件事的。”叶清允踉跄着走到沈千俞身边,“这件事绝不是沈千俞做的,请父皇明察!”
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叶清允,“儿啊,父皇知道你近来与这东越太子走得近,可是莫要被儿女私情蒙蔽了双眼。来人,即刻宣大理寺丞!”
一旁的内侍赶紧低下头回禀,“殿下,大理寺丞此刻就在殿外候着。”
皇帝道,“宣他进殿。”
“宣大理寺丞!”随着内侍高亢的声音,大理寺丞弓着腰一路疾步进殿,跪在沈千俞和叶清允的旁边,道,“参见陛下!”
皇帝嫌弃的向后坐了坐,“爱卿为何如此狼狈?”
大理寺丞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尘土,又歪头看了一眼叶清允,叶清允正威胁似的瞪着他。大理寺丞权衡一番,可怜巴巴地回道,“臣来的路上不小心跌的,跌的。”
皇帝在叶清允和大理寺丞之间来回审视了一番,无奈的摇了摇头,“也罢,爱卿说一说查到的证据吧。”
“不必了!”叶清允打断道,“来的路上大理寺丞已经跟儿臣说的很清楚了。儿臣府上那个粗使丫头儿臣也已经查问过了。她宣称因她一时偷懒就没有清洗那日我用的茶具,可怎么那么巧,每日都茶具都是用完即刻清洗的,偏那日的茶具就没有洗。若是沈千俞设计下毒害儿臣,怎么会不做好善后事宜,叫大理寺一查一个准,翻身都翻不得。兹事体大,关乎两国邦交,还请父皇明鉴!”
“这可不好说。”一直没有说话的皇后此刻开了口,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总隐隐透着一股狠辣,“或许就是因为日日都是清洗的,他们才敢设下此局,以为天衣无缝呢?”
“可……可这一切都是推测,并没有实质证据证明是沈千俞啊!”
“可除了他,再无旁的可能。”皇后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叶清允,自信且阴鸷,“咱们这位东越太子手段高明,这种事情做起来驾轻就熟,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跪在一旁全程一言不发的沈千俞,听闻这话倒是忽然抬起了头,震惊地望向了皇后。
叶清允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呆呆地看着皇后说出凤鸣山刺杀一事,她忽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皇后的阴谋,皇后要毁掉沈千俞,哪怕倾尽一国之力。
当初要分开她和楚晏,皇后不得已出此下策,要她和太子俞和亲。如今发觉太子俞此人心机深沉难以控制,又想要反悔。的确,若是闹大了,两国真要交战,要彻底攻破东越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所有人都明白,此刻与东越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一定会大损北辰根基,到时候若是其他边陲小国联合起来,也是胜负难料。
皇后当真阴毒,将整个北辰都作为她权谋算计的筹码。
“这刺客、太子俞的手令,还有他们所有的计划,朕都已经一一详查过了,允儿若想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