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允望眼欲穿地等待着,等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终于等到了玉雪,“如何了?”
玉雪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平复了下来,说道,“奴婢派人去大理寺打听了,说是这毒药是下在殿下昨日喝茶的茶杯之中,这一应茶具和太子俞带来的茶叶都是仔细检查过的,不可能有毒。而且昨日殿下与太子俞饮茶之时这茶具也没有其他人经手,所以应是太子俞在烹茶之时趁机下在殿下杯中。如今太子俞已经被陛下软禁在重华宫中,但是陛下还没有明旨说要如何处置。”
“茶杯……”叶清允忍着头痛努力地回想着当天发生的一切,又问道,“大理寺是何时来的?”
玉雪回道,“大理寺是第二日一清早就来了。殿下怎么问起这个?”
叶清允摆摆手没有回答,只道,“那日负责清洗茶具的人在哪儿?我有话要问他。”
“是后厨一个粗使丫头,已经被大理寺当做人证给带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玉雪看了一眼也是一脸茫然的明菏,“殿下是怀疑那个丫头有问题?”
“还不好说。”叶清允挣扎着起身,明菏和玉雪赶紧在两旁搀扶着。
“殿下这是做什么?太医嘱咐您要好生静养。”
“我要进宫。”
“什么?让大理寺带走了?!”叶清允震惊地问道,“不是说只是软禁在重华宫内吗?”
重华宫的小内侍十分惶恐地跪伏在地,哆哆嗦嗦地说道,“奴才也不清楚,刚不久前大理寺来人将太子俞押走了,并没有交代什么。”
“走,去大理寺!”叶清允转身一个踉跄,还好明菏眼疾手快给扶住才没有摔倒。
明菏牢牢地扶住叶清允,埋怨道,“您这是干什么啊?不过一个质子,值得您这般操劳吗?”
叶清允心里没来由的心慌,不知怎么的,她就是相信沈千俞不是凶手。
“他是东越的太子,马虎不得。”叶清允几乎一半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明菏身上,好不容易才上了软轿,“大理寺,不知道什么原因让父皇忽然把他关进了大理寺,到了那儿可真是生不如死,若是坐实了他的罪名,怕是两国战火再起,生灵涂炭。”
“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明菏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看那个太子俞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他做的!”
“快点走。”叶清允心急如焚,“越快越好。”
叶清允好不容易拖着病恹恹的身体来到大理寺,却没想到被拦在牢房门外。
“殿下,这里阴暗潮湿,您金尊玉贵,实在不合适踏足此处。”大理寺丞弓着腰,小心翼翼地挡在叶清允面前,既卑微又强硬。
“若是我偏要进去呢?”叶清允声音虚弱,可这话仿佛有千斤重,随时要压垮这位弱小的大理寺丞。
青临走上前,右手拇指将长剑推出一寸,射出冷冷的寒光。
“殿……殿下,您实在是进不得啊!您别为难臣了啊!”大理寺丞跪倒在地,哀求起来,“殿下请回吧!”
叶清允给了青临一个颜色,青临了然的点点头,一脚就将大理寺丞踹到一边,大理寺丞哀嚎一声,滚到了一边。
叶清允瞟了一眼大理寺的侍卫,说道,“这北辰里,还没有我叶清允去不了的地方?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一言既出,竟无一人敢上前。
青临拔出长剑,护在叶清允旁边,随着叶清允疾步走进牢房。
叶清允虽然没有来过大理寺,可就像常来似的,腿好像认识路一般自己就在向前走,没走一会儿就闻到了一股发霉的血腥味,叶清允知道,刑房要到了。
拐了一个弯儿,叶清允就看到了沈千俞。
一身囚衣的沈千俞被绑在高大的刑架上,两边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刑具上都是斑驳暗黑的血迹,让人忍不住心惊肉跳。
一旁的狱卒正扬起长鞭,铆足了力气要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