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看着叶清允期待的眼神，暗自揣摩着她的话有几分真假，毕竟这位平阳公主向来阴晴不定，他也不得不提防着几分。只是之前为着救北山的事情，他对叶清允也有了一些亲近。

“好，我答应殿下。”

纪棠还是决定相信叶清允，他没有北山那么忠心耿耿，效忠谁在他看来也都是一样，与其耗死在那个阴险毒辣的皇后身上，倒不如投靠叶清允，起码关键时刻叶清允能抱住他的好兄弟北山。

“当真？”叶清允欢呼一声，然后又赶紧压低了音量，伸出手掌说道，“击掌为盟！”

纪棠与叶清允轻轻击了下掌，郑重地说道，“击掌为盟，死生不悔。”

叶清允窃喜地搓搓手，捡到宝似的乐起来，“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了？”

纪棠低头笑了一声，“殿下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去告发？”

叶清允仰着头胸有成竹地看着纪棠，“告发？母后已经对北山存了疑心，你告发了我，以后北山出事谁还能保得住他？再说了，告发？你如何告发？你就算要告发我也只能通过北山，但是呢，北山是肯定不会出卖我的。”

“哦？”纪棠有些好奇，“殿下这么自信？北山可是对皇后娘娘忠心不二的。”

叶清允神秘兮兮的眯着眼睛，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是我和北山的秘密。”

纪棠有些惊讶，他想不出叶清允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能将北山这种认死理的榆木疙瘩给收服。

但是叶清允既然不肯说，他也就识趣地不再多言。

夜已经深了，叶清允本来刚才也吃的差不多了，可看着满桌子香甜的糕点，还是忍不住又吃了几块。

边吃着边安抚着身边沉默不语的纪棠，“你不用怕，我是不会让你做背叛母后的事情的。”

纪棠一楞，他只是单纯地好奇叶清允和北山发生的故事，没想到叶清允倒是误会了他在担心自身的安危，他看起来这么像贪生怕死的人吗？

“殿下，假如今夜我没有答应殿下，殿下会怎么做？”

“恩？”叶清允正嚼着一块栗子酥，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懵了，歪着头思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杀你灭口？”

纪棠没有立时回答，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想要给叶清允擦一擦嘴角上栗子糕的碎屑，却被叶清允一巴掌打掉。

纪棠笑了笑，将丝帕放在叶清允面前，才问道，“殿下不是一向如此吗？”

叶清允被噎地说不出话来——这简直让人无法反驳！

纪棠却不打算放过她，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一定要等到个答案似的。

“若是我说，以后我不会如此了，你会信吗？”

这次纪棠倒是回答的爽快，“我信。”

这不是撒谎，纪棠这段日子就觉得叶清允好像不一样了，若放在以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屈尊降贵去朝暮阁亲自救北山的，在以前的平阳公主眼里，他们的命如草芥一般，根本不值得瞧上一眼。可那次，她那么焦急地去救人，他就觉得，她真的不一样了。

他愿意赌上一赌，赌叶清允真的不一样了。

叶清允又道，“不过，咱俩结盟这件事你可不要告诉北山。”

“殿下不是说不怕北山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