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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梦文库 > 重生后他们都火葬场 > 第55章 心死

第55章 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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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他还在说谎。

沈秋辞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却未达眼底:“殿下是在跟踪我?”

赵怀霁蹙着眉,语调却依旧温和:“若非玲珑及时出手,今日你恐怕已难全身而退。更何况,你去的地方偏僻荒凉,若是魏贞的人埋伏其中,后果不堪设想。”

沈秋辞一时没有说话。

赵怀霁继续道:“你若怨我,我也受着。此事本就因我而起,连累了你。”

他的话极有分寸,既不显委曲求全,又带着一分自责。

然而,沈秋辞听着,却忽然出声打断了他:“我的侍卫因护我,身受重伤,我命红叶将他带回沈府,可玲珑却径自将我带来。”

“殿下可知道他的下落... ...?”

她的问话里带着些小心翼翼,赵怀霁自然是察觉到了这分意思,眼神里似乎多了些莫名的意味。

片刻后,他轻轻笑了:“清和心善,愿为护主之人忧心,也是在情理之中。他因你而伤,命数已定,亦是不幸之人。”

“但玲珑担忧你的安危,才不得已将你带走,手段未免莽撞,我会让人罚她。”

沈秋辞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裙。

赵怀霁的话滴水不漏,似乎合情合理,甚至透着几分宽慰。然而,她心底的怒意却如暗潮翻涌,几乎将她淹没。

那种恨意太过熟悉,像是一把尖锐的钩,勾出了她重生之初的痛楚与恨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再次撕裂她的心脏。

沈秋辞唇角微动,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吩咐的人是红叶,玲珑虽将我带来,但其他人应是带着他回府了。”

赵怀霁面容不变:“他们确实先行离开了,至于那侍卫如今身在何处,我却不得而知。”

沈秋辞的眼睫微微一颤,垂落的阴影遮去眼底情绪,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心思。

赵怀霁望着她,温声道:“若清和忧心,我明日便遣人去寻,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秋辞不愿再听他惺惺作态:“如此,便不劳殿下费心。我该回府了。”

赵怀霁见她起身就要走,目光微微闪动。

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开口:“清和,夜色已深,不如留在偏院歇息一晚。魏贞行事诡谲,若你此刻回府,恐再遇险境,我放心不下。”

听到“魏贞”二字,沈秋辞神色未动,忽而看向赵怀霁:“魏贞如此步步紧逼,殿下以为,该如何应对?”

她的问话语气平静,可却透着某种咄咄逼人的意味。

赵怀霁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即回道:“清和,今日之事确是因我而起,让你受惊,是我之过。魏贞此人心思缜密,即便他身在荆楚,也绝不会轻易收手……”

沈秋辞忽然笑了。

被她这一笑怔了一下,赵怀霁一时半会没有继续说着。

她声音轻飘飘的:“殿下不必在诓我,你身上有着那密函。”

赵怀霁静静地盯着她。

沈秋辞神色自若,缓缓道:“若无那密函,魏贞怎会如此紧追不舍?殿下心知肚明,所以前些日子才会主动传信于我。”

“你我二人早已是一体,不日即将成婚,先不论夫妻之情,至少在局势未定之前,唯有坦诚,方能互相扶持。”

赵怀霁看着她,片刻后,忽然轻笑。

他的笑意温和,眼神中似乎透出几分坦然,然而沈秋辞却不确定——

这究竟是真正的坦诚,还是又一个用以迷惑她的谎言。

他道:“清和,你说得对,我身上确有那密函。”

沈秋辞眉梢微挑,似是对他这般爽快的承认感到意外。

赵怀霁唇角噙笑:“如今局势已至此,我再隐瞒也无意义。”

“先前不愿明言,不过是怕你多想。”

沈秋辞闻言,心底冷笑于他的虚伪,却未显于面上。

赵怀霁继续道:“我曾否认密函的存在,并非刻意欺瞒,而是因为——即便我手中真有此物,也未必能对魏贞构成真正的威胁。”

沈秋辞猛然看向他。

赵怀霁似乎毫不意外:“魏贞被人误导了。”

沈秋辞静静地看着他,脑海中浮现出杜归雪先前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若赵怀霁所言属实,魏贞的执着确实可能源于被误导。

可若这密函当真毫无价值,又是谁在引导魏贞?又是谁让顾流音也对此深信不疑?

赵砚行难道也同样被误导了?

还是说——

正是因为魏贞被误导,赵砚行才能循着魏贞的行动,窥见某些被掩盖的真相,进而将自己一并拉入局中?

一连串问题在她脑海中翻涌。

她仔细回想,却越发肯定,赵怀霁仍在隐瞒。

若这密函真的全然无用,他又为何屡次三番地避而不谈?为何甘愿怀璧其罪,甘愿让自己成为魏贞步步紧逼的目标?

或许,这封密函确实有价值,但真正的筹码,并不在赵怀霁手中,亦非当年谢氏所掌控。那么,它究竟掌握在谁的手中?

沈秋辞并不清楚。

赵怀霁不知她与赵砚行之间的交易,也不知她掌握着前世的记忆。

可她记得,前世赵怀霁最终站在了赵砚行一侧,助他清算沈家。若这密函真如他所言般无关紧要,又怎会引得赵砚行也投入博弈之中?

答案呼之欲出。

赵怀霁,依旧没有对她说实话。

他真话里掺着三分假,任谁也难以求证,又求伪不得。

沈秋辞心中彻底冷了下来。

但就在这一瞬间,她脑海深处忽然闪过自己与杜归雪的对话。

紧接着,那晚荒寺中的情景在她脑海里缓缓浮现,他身上那罕见的神态,似乎隐藏着某种情绪,而再往后,第二日清晨,他跃身上马,对她伸出来的手。

还有那曾经收到的,却被赵长宴摔了个稀烂的木雕海棠花。

她心中微微一动。

下一秒,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那木雕……是你亲手雕的?”

话音落下,沈秋辞分明看到,面前那张一贯温润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难以言说的意味。

那神色中有些许迟疑,也有着些隐晦的不安。

甚至,还有一丝近乎荒唐的期待。

他轻声问:“你……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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