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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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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芬多的高年级同学主动接下了照顾“蔫翼”的任务,他们轮班倒,喂它老鼠和貂。至于海格的菜地……由于它们是被黑魔法烧毁的,土壤结构被彻底破坏——斯普劳特教授已就此事打了报告。

格拉狄斯伸手抹了把窗户,看到的依旧是焦黑的废土和毫无生气的烟囱……不知道海格和格洛普现在到底在哪里,以及是否一切安好。

上周六的比赛,格兰芬多凭借艾尔芙伊德抓住金色飞贼以十分优势险胜。但这结果无法让人满意,对家更是觉得他们挺进决赛全靠运气。下个月,格兰芬多还要在这残兵散卒的状态下迎战士气正盛的斯莱特林。

“呦,我说亨德里克少爷呀!才过了个节,您是不是把打斯卡特牌的技术也丢了?”

符咒课上,塞特斯·罗齐尔继续跟他们阴阳怪气。

“还有亲爱的戈总——戈德斯坦先生!下次参加派对的时候别把魔杖搁在漏了的后裤兜,不然所有人都得请您高抬贵手——”

他不仅明里暗里讥笑他们参加反抗行动,而且在他眼中,同学们的表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糟糕——西奥多·诺特又是例外。

“要是博恩斯小姐和舒伦博格小姐再掉链子,我可没脸出这个门——”罗齐尔低声挖苦道,“说是您二位的恩师呢。”

格拉狄斯当然知道为什么。她们幸运生还,倒成了他的心头大患。但换个角度,难道有谁愿意说,教自己的竟是罗齐尔家那臭名昭著的少庄主?

“家庭作业:分析失败原因、详述改进方案——下周一:面交。”

下课铃响之后,格拉狄斯和艾尔芙伊德抄近道避开那些嚷嚷着要搜身搜包的调查行动组成员往楼下走……阴沉的天色拢着潮气,温度似乎又回到了年初。

她们在通往庭院的台阶前见到了费伦泽。

“幸会——”

他们互道了日安。院子里,正值斜风细雨。等待上课的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在教室门口排起了队。

格拉狄斯有些好奇。费伦泽通晓卜筮之术,没准能预见到海格和格洛普的动向。

“虎口脱险,自然是好。然而,一场更大的冲突正在酝酿中……”费伦泽仰头望着雨气迷蒙的天空,似是喃喃自语,“天意不可违。这是定数——”

“可是——如果人有强烈意愿去改变并在当下做出努力,上天也会动容吧!”艾尔芙伊德忍不住反驳。

“要是什么都不做,只听天由命,恐怕现有的也会失去。”

“话是没错。”费伦泽转头看着艾尔芙伊德,不予否认,“但人类必须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她们对视一眼。格拉狄斯说不出,这句话到底在隐喻什么。

就在这时,炼金术教室的门开了——

“你们来得真早。”卡拉努斯·卡尔加一脸和善地出门迎接大家,“你好,格林格拉斯小姐——扎比尼先生,谢谢你的问候——”

他注意到走廊另一侧的费伦泽,微笑着点了点头。艾尔芙伊德和格拉狄斯与费伦泽道了别,她们一前一后,汇入涌进教室的同学之中。

“月亮在‘试金场’中扮演的角色——”

卡拉努斯·卡尔加的开场白并不突兀,却在同学们当中引起一阵骚动。

“它的位相变更引得无数炼金术士发散思维,以独特的方式记述各自观察这一现象时的所思所感——”

格拉狄斯和艾尔芙伊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专注。

“但是对于月相的解释和研究从来不是西方的专利。你们也许从未想过,早在遥远的古中国,一位先秦诗人就发出过这样的慨叹:‘夜光何德,死则又育?’”

接着,他饶有兴致地为大家介绍当今学界的主要流派、详细分析他们理论和方法上的异同以及炼金术关注的核心问题。

“有的巫师擅长根据月相调配各种‘秘方’、炼制精油和香膏,据说它们可以——如同那些野心家对外宣称的那样——永葆青春。”

斯莱特林的几名同学会心地笑了。

“就个人兴趣而言——”卡拉努斯·卡尔加也笑了,“你们在对角巷和霍格莫德仍然可以找到带全历月相的手表及怀表,收藏价值极高——”

格拉狄斯隐约记得他好像就有一块类似的怀表……下了课,她们慢悠悠地收拾东西,等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来到讲台前。

“先生,”格拉狄斯斗胆地问,“你最近见过希拉吗?”

卡拉努斯·卡尔加的反应令她毫不意外。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可是——”他正色道,“非常抱歉,我的回答是‘没有’。”

“就这样——”

午饭时,她们把上午课上的事跟阿莉莎和奈莉说了。

“我们刚刚得知,斯拉格霍恩在魔药储藏室隔壁开了个备用办公室。”阿莉莎悄声告诉她们。

格拉狄斯心一沉,咽下的芝士玉米糊重得像水泥。

教工席上,一众教师(包括斯内普)都在。用餐期间,整个礼堂秩序井然。由于卡罗兄妹也在盯着,她们不好过多交谈。

如果整个城堡地下严防死守,那她们想去查探清楚的愿望多少会受挫。她们丝毫不认为半路遇上一位高明如斯拉格霍恩的巫师单靠幻身咒就能蒙混过关。要是直接遇上三个,估计要打包走人。

“最多想办法支开……不能硬来。”

下午古咒课——

格拉狄斯颇为意外地注意到,在她们找到位置坐下之后的短短几分钟里,潘西·帕金森的目光至少三次落在她身上。可每当她回视过去时,潘西又立刻看向别处。

埃瑞达努斯·威尔克斯说什么也要站着给他们上课。

格拉狄斯仍能回忆起他那时脆弱不堪的样子。好的是,他不再要求他们当着他的面对战,只温习学过的要点;坏的是——

“就古代水系魔法在实际中的应用写一篇不少于两英尺的论文,截止日期:本周五。”

“疯了吧……”

“只有三天时间……”

“还不够打草稿……”

同学们忍不住交头接耳。

格拉狄斯借侧身的机会,飞快地观察了一下她们后排的同学:纳威、西莫凛然地回视着威尔克斯;泰瑞·布特与安东尼·戈德斯坦低声交谈;克拉布和高尔正鬼鬼祟祟地在书桌下摆弄什么;潘西跟达芙妮说悄悄话时眼睛仍然盯着格拉狄斯;杰森·巴特利特支着下巴独自坐在窗边,面部被凑在一起的帕瓦蒂和拉文德挡住大半。

“安静。”

嗡嗡声消失了。

“距离《终极巫师考试》不到八周,”威尔克斯在过道里缓缓走动,“希望你们好好准备,全力以赴。包括——”

“那些自认为能顺利通过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的人。”

克拉布耷着嘴角,面色阴沉。

一想到克拉布那次贸然用厉火攻击他们,格拉狄斯就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魔杖——同时清空脑中所想,避免威尔克斯冷不防地对她摄神取念。

晚饭时,她们再次遇见了已经用完餐、准备回图书馆的芙洛拉·菲尔莫和瑞娅·莉珊德拉度。

“没办法,”芙洛拉说,“临到期末,阅览室的空位总是很有限。”

瑞娅作为五年级学生需要为六月份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做准备;相比之下,比瑞娅高一年级的芙洛拉面临的学业压力还不算太大。

此外,格拉狄斯有些惊讶地发现,瑞娅今天戴了一个别致的波浪形发箍——上面镶着一串由小水晶织就的紫色芍药花,一朵压一朵,在她那头暗红色长发的衬托下显得异常庄重华贵,但并不惹眼。

在格拉狄斯的印象中,精致的妆容外加拉风的头花都是芙洛拉的标配。她不晓得瑞娅什么时候也开始注重这些了……

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格拉狄斯突然想起一件事,虽然她并不是舞蹈方面的专家……

“当时海选,瑞娅跳了什么舞?”格拉狄斯问阿莉莎。

“《万花镜》啊——”

“不是万圣节公演,是她最初加入咱们团跳的那个——?”

“哦,你说纳新那次呀!”阿莉莎了然,“我差点忘了你和艾尔菲当时去了‘鼻涕虫俱乐部’,不在场——”

“瑞娅选了《酒神祭》,”阿莉莎回忆道,“它在本世纪初非常火,跳起来也特别引人注目,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就不流行了——当时没排群舞挺可惜的。”

“感觉很多歌曲也是这样。”奈莉说着把胳膊搭在了阿莉莎的肩上,“就六、七十年代流行的那些,现在不也没多少人知道嘛!”

“瑞娅是希腊人吗?”格拉狄斯问。

“我不记得她提到过自己的国籍。”阿莉莎摇了摇头,“其实单看名字不准的,比如你和奈尔——”

艾尔芙伊德目不转睛地看着格拉狄斯:“你还在想年初舍麦路那件事?”

“嗯,”格拉狄斯点点头,“忽然有些在意……”

除了蓄意纵火和谋杀之外,奈莉去年冬天在霍格莫德中招也与那疑似拐骗年轻女孩未遂的南欧巫师团伙有关……她一开始还怀疑是阿尔马维瓦从中作梗。但不知怎的,她总觉得那些人意不在此。

在晚间的集会上,纳威将收集到的所有已知食死徒的资料拿给大家看了。

“不瞒你们说,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还没得到这份‘殊荣’——”

纳威把乌姆里奇当年如何空降霍格沃茨、走马灯似地被任命为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又在高级调查官任期内灰溜溜闪人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总之,卡罗兄妹不是乌姆里奇——他们现在有整个魔法部撑腰,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谈及肩头的重担时,纳威异常现实,“指望他们在咱们的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异于自取灭亡。”

“听说‘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受到过诅咒?”阿莉莎好奇地问,“所以至今没有一位巫师能待到一年以上?”

“这个嘛……”纳威耐心地讲给她们听,“其实阿米库斯·卡罗接的是斯内普的班,不过他直接将这门课的教学内容变成了黑魔法,不知道是不是单纯畏惧心理作祟?”

在他们闲谈的间隙,格拉狄斯发现书架上有关黑魔法防御术的书又多了不少。人在有求必应屋中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练习时所需道具、假人、软垫,就连学院旗帜、盾牌和各色帆布装饰都在,可是——她又特意找了一圈——唯独没有生火的壁炉?

人越来越多,整间屋子已足够温暖……她不知道是不是因此才不需要壁炉呢。或者只是因为这间屋子无处安置烟道?

格拉狄斯正想着,一座带透明炉门的中型取暖设备从墙根冒了出来!

但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壁炉,闪烁的亮光只是仿真碳堆上燃起的假火——

“哇!这玩意不错——”奈莉看了忍不住赞叹。

阿莉莎俯下身,轻轻用手拢了拢:“还挺暖和的!”

映在格拉狄斯眼底的却是费伦泽点燃鼠尾草时出现的火光——

艾尔芙伊德察觉到异状:“怎么了,朵朵?”

格拉狄斯把最初遇见费伦泽、期间卡拉努斯·卡尔加突然现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除了飞路网,格拉狄斯想不出其他能在火中安全旅行的方式,事发时也根本没往别处想。

“按理说,巫师无法在城堡里幻影显形和移形。”她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却仍然理不出个所以然,“但他究竟如何、甚至何时出现在教室里,我真的没有注意到……肯定不是幻身咒。”

“他后来解释说‘十一号教室的门开着’……不过当时——”

格拉狄斯突然打住。她什么都没意识到的原因大概是她恰好在那时产生了——“幻视”?!

纷飞的灰烬……闪烁的火光……穿不透的金色雾气……悉数涌进脑海——

然而,她有些懊恼地发现记忆中的片段模糊不清。每当她凑近时,它们就立刻飘得远远的、故意不让她瞧个仔细……又像隔着薄薄的磨砂玻璃。

还有,那不知名的奇异芳香——

到底是什么呢……

……

后半夜,格拉狄斯又在做梦——但她觉得自己仍然保持着清醒。近来,诺拉和奈莉的事令她辗转难眠,再加上当晚种种无端猜测……

烛火的微光覆在眼皮上,像是天大亮……

她翻了个身,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身处禁林。

她不确定在这个时间乱跑是否明智,但她被掩藏在灌木丛后的那团亮光吸引着……那是——

一匹赤焰飞马——其实她并没有看清那到底是飞马还是鹰头马身有翼兽,它一直在奔腾,速度极快,飞踏的双蹄触碰地面时激起一簇簇火花,在它所经之路留下一长串火焰,经久不灭。

她不知道它源自何方,又去往何处。

她本想叫海格来看看,结果费伦泽出面劝阻她,说她对此无能为力。当她想借艾尔芙伊德的话反驳时,费伦泽却不见了。

但那头神奇生物还在……

她就跟在它后面,跑啊,跑……一直跑到了小河桥。

等走近了瞧,她才发现它并不是自己之前想的那样——

它甚至不是什么神奇生物。

看着它在溪边“饮水”,她轻松又自嘲地笑了。

没准它本身就是火焰呢?火不是可以以任何形态出现么……

只不过肉眼分辨不清罢了——

……

……是这样吗。

“我将生死置之度外,求黑魔王赦免你……”

“低到了尘埃里……”

她还在逃……他转着魔杖,步步逼近。

她能逃到哪里?现在英格兰的每一寸土地,他都触手可及……

“先生!请自重——”

终于!他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用力、迫使她转过身,双眼直视着自己。

哦,这双含着泪水、但并不算饱经风霜的美丽眼睛正喷射着怒火——难道她指望拿这烧死自己?!她更加用力——要甩开他。

“五条人命——换你的生,还不够……”

她忽地抬起另一只手——藏在袖口的水滴刃直抵他的项根。他看着她,神情复杂。

“苏塞特……”

你是不会伤害我的!

这些正派的家伙一天到晚嚷嚷着自己不害人性命,他们真就这样做了。比如,他面前这个女人的战绩就是:自损八百——杀敌零。

“可你想错了!是不是——”

玉指一动——刀头见血!染了白色衬衣领……

下一秒钟,一缕黑色烟雾顺魔杖飘出——藤蔓一般,从背后死死缠住细脖颈。他心满意足地看着那对瞳孔因恐惧而张大——

她说不出话,半张着樱唇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手中暗器落地,穿高跟鞋的脚踏了空——她终于坚持不住,身子一歪瘫倒在地。与此同时,一条被扯断的发带扔在了她眼前,上面装饰着太阳花和一对可爱的小熊耳朵。

“她很争气。没有辜负博恩斯们的期望——”

“你……这……混蛋……!”

他抹了把伤口、甩掉血珠——

“期待你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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