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包含在那夜以后他对我微妙的态度变化里……总之就是，仿佛有种若有若无的亲昵与笃信。笃信我不会抛弃他，亲昵我与他曾互相取暖的关系。

“沈岁？”

沈岁抬头，不意外的看着我，而我看着他的脸，一时梗塞。他已经没有活力了，快不像个人了。我有些艰难的问他：“你收到赵云袭的信了吗？她想见你。”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要娶林家的长女。如果我不娶，我父亲的病得不到他家的秘方，应该时日无多，沈家势力已然衰微，加上余万已去，届时宋礼除去沈家势力轻而易举。”他顿了顿：“那赵家更看不上我，我和云袭可能再也无法相见了。”

我轻轻地说：“云袭知道吗？……你娶林小姐的事？其实你不娶也——”

沈岁突然看向我的眼睛：“你应该知道吧？是宋礼的安排。”

我被他噎住了，我不知道，而此刻我心里像生出了什么，偷偷地刺痛了我。

“我不得不娶。”

“我认为，你没有你父亲，你自己也可以撑起沈家。沈岁，你已经长大了，你不用活在你父母的阴影下，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你忘了吗，那天你已经可以自己站起来了。”

沈岁突然神经质的站起来，又疯癫般的坐下，他捏住我的胳膊：“不，余令，你不懂，宋礼根本不想有沈家存在。我若想和云袭在一起，我可能不得不站在他的对立面。”

“可是如果没有一点希望的话，为什么他要让我来见你？”此刻的我心有苦涩，却在挣扎，我对我自己的挣扎感到诧异。

沈岁看着我，睁大眼睛：“因为这是你的愿望。现在没有人不知道你的特别了，余令，宋礼的女人没有一个活过一个月，除了你。”

“……如果是因为我的愿望，那我真正的愿望是希望你和云袭在一起。”我劝他，“沈岁，我来想想办法。而且云袭的病，你知道吗？她应该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会想办法治她的病。”

这是他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有说这句话才时候，他的眼神才格外坚定，而他走得也很匆忙，像是有什么急事。

我在原地坐了一会，若有所思，而宋礼去买糕点，不知为何许久未来。

片刻后，我想去糕点铺寻他，有些恍惚地走在人头攒动的街道上时，却听到有人唤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