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章内核十分稳定,或许是已经熟悉了司韶这种态度,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圆形的金色小盒子。
那小盒子看上去像是黄铜质地,在昏暗的月色下闪着昏黄的微光。就见许章在小盒子上轻敲了一下,那盒子突然裂成八块,突然往外一边旋转一边延展,成了上下三层的一个精致罗盘,泛着淡淡的金光。
“好漂亮!”韩添看着罗盘上精巧的八卦图纹,忍不住赞叹。
司韶撇了撇嘴:“花里胡哨的玩意儿而已。”
许章没理他,在罗盘上轻弹一下,金色的罗盘在他手上上下浮动,金色的指针快速转动,不一会儿就定在了偏北的一个方向。
许章指着罗盘说道:“这个八阵盘可以寻煞,指针能指示妖邪煞物,我们去北方看看。”
屋子北边是小区的一个花坛,因为小区有些老旧,物业对景观的布置不是太上心,花坛里只稀稀拉拉地种着一些好养活的麦冬草,草株之间的缝隙还裸露着泥土。
几人跟着罗盘走到了花坛中,有一块泥土的颜色和周围的不太一样,深了好几度。
“这土的颜色怎么那么黑?”韩添奇怪地问道。
“这里煞气最重,那人应该是把阵眼设在了这里,泥土吸收阴煞之气,会比其他地方的颜色更深一些。”许章解释道,然后掏出一把桃木剑吊坠。
像刚才那个罗盘一样,他用手指在桃木剑上轻点一下,桃木剑闪出一片金光,在他手中翻腾起来,慢慢伸长,直至三尺多长。
许章拿着伸长的桃木剑往那处污黑的泥土一指,桃木剑上的直直往黑土窜起,黑土中猛地扩散出一阵黑气,和那金光撞上,似乎抵抗了一会,但很快被撞碎。黑气被金光笼罩逃脱不掉,被几缕金丝掐得粉碎。
一阵翻腾后,金光渐弱,泥土的颜色恢复正常。
“可以了,挖开吧。”许章对着一旁跃跃欲试的查言泽说道。
查言泽得到许可,立刻上前,开始用手刨那个土堆。
韩添见状,也赶紧上前帮忙。毕竟这是自己的事情,他这个当事人可不能干看着。
不多时,土堆被刨开,露出了一个灰黄色的东西,周围还散落着一些碎纸。
查言泽用自己的桃木剑将那个灰黄色的东西挑了出来,是一个玩偶。玩偶身上扎着七枚钉子,看上去十分可怖,上面也粘着一些碎纸。
“这是……巫术?!”查言泽看着那个扎着钉子的木偶,惊讶地说道。
司韶和许章都跟着皱了眉。
司韶明显非常厌恶这个东西:“是哪个恶心的家伙搞出来的?都广那里没人管吗?”
韩添看着那个人偶,觉得邪性得很:“真的有巫术吗?这是什么样的巫术?”
许章掏出一个袋子,将那个人偶塞了进去:“类似于替身术。下术的人把咒下在钉子上,再把钉子扎在人偶的身上,选定方向摆好阵。这个被下了咒的人偶做阵眼,能将四面八方的煞引过来,送进被指向的方向。那个地方就会成为收容阴煞之地,各种阴煞在里面兴风作浪。如果这个地方有人,很容易被影响,轻则生病,重则中邪,时间久了,可能会丧命。”
韩添听着一阵心惊,这个人偶的朝向,正好就是南边自己的那幢小楼。
“这是谁干的?!”他急切地问,“我们家都是遵纪守法的老实人,我实在想不明白能跟谁结这么大的仇怨!”
许章回答:“说不好。现在的人,许多怨愤仇恨都是没来由的。可能是令尊在生意场上招人眼红,有人看不过眼,也可能是有人想要毁了你们家的气运。”
韩添觉得不可思议,明明素不相识,竟然能那么狠毒。
司韶皱着眉,盯着那个坑说道:“现在也不好说是不是你爸招来的祸。这人应该用了隐遁符,让这个阵眼难以被发现。不然这么邪性的东西,巡察官不可能注意不到。这个隐遁符已经碎成渣了,看不出原状。上次在追咒鬼的时候,也出现过隐遁符,不知道这两张符是不是同一个人作的。如果是,那动机就值得推敲了,毕竟最终矛头都指向你。”
“我?”韩添很吃惊,“可为什么要指向我?我这有什么可图的东西吗?我只是一个兢兢业业的牛马,当牛马都能招人嫉恨吗?!”
司韶摇摇头:“谁知道,不过现在也看不出什么了。阵眼破了,之后就不会再有阴煞往你家去了,先去给你爸妈驱邪吧。”
许章也跟着点头:“对,别拖太长时间,尤其是令尊,他被附身时间挺久了,再拖下去怕有危险。”
韩添一听,也不再管这个设阵的人是不是针对自己,赶紧带着几个人回了家。
家里依旧黑雾浓重,似乎阵眼被消除并没对这些东西产生什么影响。
“怎么办?这些东西都还在,要怎么清理啊?”韩添看着满屋子乱窜的阴煞,一筹莫展。
许章看了眼司韶,微笑着说道:“这个就不需要我们这些牛鼻子动手了,毕竟我们程序繁杂。对吧,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