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兰溪恍然大悟般感慨。
兰溪急言令色道:“你不是怕天十四……你是知道、你知道梅香喜欢天十四,你怕梅香知道你喜欢她,她便不再理你!你怕她不爱你,你怕她拒绝你,你怕一旦你表白,反而把她推到天十四身边去!对不对?哈哈哈,我说的对不对!”兰溪如鬼魅般尖笑。
兰溪冷笑道:“柴玉笙,爱而不得的滋味不好受吧?当真是一报还一报啊,柴玉笙,你也有今天!”
柴玉笙走到刑具架上,拿起一把匕首,淡然道:“说完了?”
兰溪冷笑道:“怎么,被我知道了你的心事,你想杀我灭口吗?”
柴玉笙道:“我没打算让你活着出去。”
兰溪疾喝道:“你敢!我是江雨霖的人,你动我,你不怕江雨霖?”
柴玉笙拿起匕首,对着小窗透进的微光,转了一下刀柄,匕首的寒光反射到兰溪的脸上。
柴玉笙的语气坚硬如铁,道:“你凭什么以为,一个江雨霖,能耐我何?”
兰溪骇然,柴玉笙周身散发出来的凛冽杀气让她浑身发抖。
兰溪惊慌失措,喝道:“柴玉笙,我是江雨霖的贴身丫鬟,你焉敢动我?”
柴玉笙缓缓走到兰溪身边,用匕首抵住兰溪的脖子,附在兰溪耳边,恶狠狠地道:“你信不信,就算我当着江雨霖的面,一刀一刀地把你剐了,她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兰溪惊骇地睁大双眼,冷汗直冒。
柴玉笙道:“你以为江雨霖会替你报仇?你别做梦了,你不过是她养的一条狗。”
柴玉笙玩弄着匕首,在兰溪面前晃来晃去。
柴玉笙道:“不过你的脑袋瓜确实聪明。我对自己的感情尚且朦胧,多谢你点拨。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我会把梅香从天十四身边抢过来。至于你——你动了我的人,下地狱去吧!”
说罢,匕首插进了兰溪的喉咙。
柴玉笙站了起来,又看到梅香留下的满地血迹,恨然道:“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第二日,洒扫丫鬟在地牢路边的草丛里发现了兰溪的尸体,众人一面回禀了江雨霖,一面将消息散播了出去。
马总管率先赶到,看见兰溪的尸体,心里吓了一跳。
连江雨霖的贴身丫鬟都敢杀,还有什么是这帮杀手不敢做的!
马总管冷汗涔涔。
昨日兰溪虐待梅香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今日兰溪就死了,兰溪的死因显而易见。
全王府上下议论纷纷,众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天十六、天甘十、地一等几个房主与江雨霖几乎同时赶来,柴玉笙也来了。
江雨霖看了一眼兰溪的尸体,吩咐柴玉笙验伤。
柴玉笙翻看了一遍伤口,淡淡道:“匕首刺入兰溪的脖颈,死前无挣扎,应是府里的杀手杀的。”
天十六带着天甘十又验了一遍伤口。
天甘十道:“这伤口全王府的杀手都能做到,是谁杀的?”
天十六看着死去的兰溪,恨道:“还能有谁?谁跟兰溪有仇,就是谁杀的。”
天十六想到那个人。
天十六狠狠一跺脚,地上扬起一层灰,喝道:“天十四,我去找他!”
天甘十连忙追上天十六,拉着天十六的胳膊,道:“你别冲动,我跟你一起去。”
马总管忧心忡忡看着在场的众房主,心里万般思量。
天十六、天甘十走到天十四房门前,忽想起上次被天十四打出院外,心里胆怯,不敢上前敲门。
天十六在院外大喊:“天十四,你给我出来!”
盈盈服下紫露丹后,身体恢复极快,已然清醒过来。
她听到门口有人大喊,问道:“天十六在叫你,你出去看看?”
独孤彦云抚了抚盈盈的额头,替盈盈掖了掖被子,柔声道:“不用理他。”
天十六喊了一遍,不见天十四出来,又气又恼,他登登登地跑去了陆离那里,将陆离硬拉了出来,让陆离去叫天十四。
陆离被天十六缠的无可奈何,只好上前敲门,道:“彦云,兰溪死了,你出来一下,大伙儿都等着你解释。”
盈盈一听兰溪死了,心头一惊。
昨晚彦云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兰溪不是彦云杀的,那会是谁呢?
盈盈忙推着独孤彦云道:“你快去跟他们解释一下。”
独孤彦云见盈盈态度坚决,只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