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问道:“如何?”
清容抬头望着容仪,指尖感觉到的脉搏平缓,脉感弱圆,像极了女子月事前的脉象,男子不应该有这脉象的啊!
难道自己诊错了?
还是说……
容仪望着清容眼中自己的倒影,眨了眨眼睛,轻声唤道:“夫人?”
清容回过神,收了手,道:“没事。”
听到回答,容仪松了一口气,笑道:“你可要吓死为夫了。”
清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脑中回忆着自相遇开始,容仪的一举一动,根本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完全不会把她往女儿身方向想。
她心想,如果容仪真的是女子的话,所谓的一己私欲,所谓的心上人全是假的,只不过是为了稳住她所编的谎言。
所幸,所幸没有信。
随着一声响亮的响指声,屋内的灯全部熄灭了,清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就被拉进了一个怀抱里。
清容头抵在容仪的胸膛前,依旧是听不清心跳,兴许是因为束胸的缘故。
“容仪,你要干嘛?”
“夫人,咱们歇息吧,放心,我就抱抱你,绝对不会动你的!”
从语气当中能听出容仪有些紧张。
清容想反抗,但是挣脱不开,她的灵力被封,容仪偏偏又用灵力将她强行锁在怀里。
根本没得选。
“嗯。”
清容算是明白了,之所以说不动她,是因为根本动不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容仪心安了不少,小心翼翼地怀抱着清容躺下,轻轻地拥在自己怀中,不敢做出半分逾矩。
怀中熟悉的草药味让容仪十分安心,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手紧紧地揽着清容的腰不舍得放开。
清容背对着容仪而卧,等听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她缓缓睁开眼睛。
心中十分钦佩容仪的演技,演痴情种的样子差点就连她这个当事人也信了。
到底要看看容仪究竟想要做什么。
有人一夜无梦,有人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清容睁开眼睛时,身旁的容仪早就不在了,只记得自己是快天亮时才睡过去的,现在醒了睡意也全无了。
起身下床,光着脚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有人大喊道:“清夫人醒了。”
清容揉了揉眼睛,很清楚地听到了一阵吵杂的声音,等放下手时,看到面前站了三五个人。
看衣物,应该是容氏的家仆,只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个?
为首的姑娘弯下腰行礼恭敬道:“奴来伺候夫人洗漱梳妆。”
……
或许是以前习惯什么事都自己来,头一次被人伺候着洗漱梳妆就特别不习惯。
清容不愿意穿容氏的家袍,容仪还算贴心让人备了没有家纹的衣服。
于是她就随便挑了一件月白色的广袖襦裙。
清容撑着头,睡眼蒙眬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身后的家仆又重新拿起一根簪子在她头上比划。
“清夫人,您看这个可以吗?”
清容也觉得烦了:“可以,就这个了。”
“是。”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奴叫山药。”
这时,一个家仆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恭敬地道:“清夫人,宗主命奴给您端安神汤来了。”
清容侧过头,看了一眼飘着热气的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身后的山药温婉的笑道:“今早宗主还嘱咐奴说让清夫人多睡会儿,知道您醒了就送来安神汤了,宗主可真心疼您啊。”
听到这些,清容也没多少感动,面无表情地端起眼前的安神汤,刚送到嘴边时,感觉到了不对劲。
清容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就着热气一饮而下,喝完了还将碗倒了过来,对着那名家仆道:“回去告诉你们宗主,我喝完了。”
家仆一愣,但还是恭敬道:“是。”
等那名家仆走后没多久,山药冲出了门,边跑边大喊道:“来人!快来人啊!快传大夫!清夫人不好了!”
听到声音逐渐远去,清容的意识也渐渐不清晰,除了腹部的疼痛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那碗药有问题,她闻出来了,浓烈的红花与麝香的味道,足以证明了那碗药绝不可能是用来安神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喝下了那碗汤药。
代价就是满身的鲜血和撕裂般的疼痛。
“夫人!”
清容睁开上下打架的眼皮,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向她跑来,不用猜也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