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关心了江杳年一番,“身体感觉怎么样,可还有不适的地方,朕再召太医给你看看。”
“多谢陛下关心,已经无碍,不必麻烦太医,只需静养些时日就好。”
晏时礼点头,打量了她一番,忽然道,“刺史府大火烧毁了一整座偏殿,你可有受伤?”
“只是呛了烟气,不曾被烧到,微臣那日饮了些酒,回偏殿后就不省人事了,等醒来时已经在沅川。”
“你可知带走你的是何人?”
“不知,微臣整日被蒙着脸,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偶尔听见他们谈论上头的老大手段残忍,还会中蛊来控制他们。”
晏时礼脸色严肃,“蛊?这不是南疆的东西吗?”
“只怕已经侵入了我国,只是面积较小,还未被发现。”
晏时礼本怀疑是苍梧朝臣在暗中动作,哪料又和南疆沾上了关系,莫非,关临安分了这么多年,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晏时礼眯起眼睛,“依你的意思,关临已经把手伸到兆丰,甚至更远了?”
江杳年笃定点头 :“是。”
说到这里,晏时礼也没心思再与她们叙旧,打道回去了,他病得不轻,觊觎皇位者本就已经如豺狼一般暗中窥伺,如今关临这只虎豹又开始动作,苍梧迟早要经历一场血战。
晏时礼走后,江卿婉道:“你这编故事的能力是越来越好了,莫须有的东西也说的天花乱坠,但那蛊虫一事到底是真是假?”
“是真,我怀疑蛊虫早就被人带到苍梧了,不止是边境部分,甚至内地也存在。”更甚,她身体里可还住着一只蛊王。
“阿姐,苍梧日后只会更不太平,外面是刀光剑影,宫内是阴谋诡计,太子身边自有人保护着,你要万事当心。”
这是自然,江卿婉不傻,现下局势严峻,一丝一毫都不能大意,太子虽然危险,但好在有人时时跟着,她这个太子生母也是靶子之一,同样如履薄冰。
晏时礼先前承诺要让江杳年在宫内住上一些时日,正好她也借此机会养伤,便长居在了琉卿殿。
日子一天天过着,她每日准时去东宫给太子授课,结束后又被接回来,其实这也是皇帝监视的手段之一,但无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江杳年自认没干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就坦坦荡荡接受了。
只是,不知晏时清怎么样了,皇帝怀疑他是肯定的,但不知可有为难他,不过晏时清好歹也是他弟弟,想来不会太过苛责,思及此江杳年就放心了。
太子少傅是兵部尚书孙如海之子,孙扶光,他先前本来是在替皇帝打理京内的兵马,后来因为晏时清的提议被选中,调进了东宫。
他其实颇为头疼,妹妹孙扶宁是江杳年的小迷妹,他只要一回去就会被妹妹缠着问东问西,有的还正经些,有的就很没有意义了。
“兄长,将军本人长得漂亮吗?”
“尚可。”
“兄长,将军今日都给太子殿下教了什么?你能给我演示一下吗?”
“普通的基本功罢了,没什么可看的。”
“兄长,将军今日和你说话了吗?说了什么?”
“说了,聊了下太子殿下的功课。”
“兄长,将军今日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没注意,兴许是石榴红吧。”反正是个特别鲜艳的颜色,并且她日日都穿的很鲜艳。
“兄长,这是我做的糕点,你带一些给将军吧。”
“兄长……”
但父亲孙如海日日嘱咐,不可与江杳年走的太近,江家隶属于皇帝,谁走得太近都要惹得皇帝不高兴。
他每日夹在中间,既要帮妹妹给江杳年送温暖,又要谨遵父亲教诲不过多接触,混乱的厉害,连太子晏闻语都能看得出来,经常问他,“你怎么一阵跟一阵态度不一样?”
江杳年自然理解,也很有分寸的和他保持距离,不过多接触,毕竟孙扶光已经把“愁”字每天都顶在头上了,江杳年实在是不好意思故意逗他。
后来孙扶宁被父亲教训了一顿,勒令她不许再给江杳年送东西,不许再打听她的消息。虽然东西不值钱,都是些孙扶宁自己的小玩意儿,但主要是怕皇帝知道不高兴。
自此,孙扶光的日子才轻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