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楚摇摇头。
“祁总送你来的,当时你晕了过去之后,是祁总冲过去把你抱了起来,”笛然说。
时楚仔细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当时他确实看到有一个人影朝他冲了过来,只是视线模糊,他看不清来人。
想不到那人竟是祁予单。
“那你知不知道你所住的医院是在谁的名下?”笛然继续问。
时楚表示不知道。
“那是全市最好的医院,是祁总的母亲开的,”笛然说。
时楚没有说话,仔细听着,这点他倒是没有猜到。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天天去守着你?”
“难不成也是祁总?”时楚已经听得麻木了。
笛然点点头,“所以你和祁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时楚:?
“老板和秘书的关系啊,还能是什么关系?”时楚理所当然的说。
“老板会对自己的秘书那么上心?”
“难道不是吗?”时楚反问。
笛然静默地看了时楚一会,有一种巴掌拍不响的无力感。
“算了,你自己悟去吧,你以后会知道的。”
时楚挠了挠头,“我应该知道什么?”
笛然:……
他就没见过脑子这么钝的人,时楚算是第一个。
两人吃完饭后,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
笛然回去了,只剩下时楚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发呆。
窗外吹进了一阵凉风,时楚不禁打了个喷嚏。
片刻后,他趿拉着拖鞋走进了浴室里,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全脱了。
热水器开关打开,一片温热的水从天而降。
全身顿时舒服起来了,除了左手。
医生叮嘱他左手不能沾水,所以他现在正举着左手洗澡。
洗完之后把水一关,突然,啪嗒一声,鞋底太滑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重心右/倾,手肘重重地敲击着地面。
下一秒,右手全麻了,根本动不了。
而他的左手还打着石膏。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时楚努力尝试着站起来,可是双手都动不了。
无论他怎么使劲,怎么用力,他的双手始终不听自己的使唤。
无奈之下,他放弃了,就这么躺着吧,就这么等着吧,等到手臂不麻了就行。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自己可能要在浴室里度过了。
想想真是好笑。
出院的第一天竟然在浴室里过夜。
这么悲惨的经历除了他,还有谁!
墙上的分针已经转了两圈,而时楚还在浴室里躺着。
这会,他倒是还有点困,打了个哈欠,准备睡去。
咚咚两声
房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时楚已进入了梦乡里,完全没听到屋外的声音。
咚咚
门再次被人敲起,时楚还是没有醒。
屋外停顿了一会,没有敲门。
一刻钟后,敲门声再次响起,只是这声音比前两次重了些。
“时楚,开门!”祁予单站在屋外,他看着门缝里透出来的灯光,心想时楚应该还没睡。
可是到现在怎么还不来开门?
刹那间,祁予单像是想到了什么。
敲门声变得越来越急促。
“时楚!”祁予单说。
还是没人回应。
四周静悄悄的,连隔壁住户的灯光都没了。
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隔壁住户刚才好像是开着灯吧。
祁予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用手肘朝门撞去。
浴室里的时楚顿时被这巨大声响惊醒。
一睁开眼,看着四周怪怪的环境。
这才想起自己还在浴室里躺着。
他听着屋外吭吭的声音,心下一颤。
家里这是要进贼了?
一阵凉风从脊背上窜了上来,他顿时惊慌。
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都家徒四壁了,还有什么可偷的。
啪的一声,他家的门被人撞开了,此时正斜歪地立着,倒也倒不下。
时楚往下看了眼自己。
坏了,衣服还没穿。
外面的脚步声在屋外不断走动,貌似在找寻什么东西。
时楚仰着头看了眼浴室的锁,他习惯不反锁浴室,所以,现在只要外面的人扭开把手,就能看到躺在地板上的他。
他试图往门爬去,可这次老天爷还是没有帮他,手依旧动不了。
“时楚!”祁予单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
时楚睁大双眼,有点不可置信。
“时楚!”
他终于确定了,门外的人不是贼,那是祁予单。
突然,脚步声渐渐临近。
刹那间,门把手咔嚓一声。
“别打开!”时楚如临大敌般的大喊一声。
但已经迟了。
浴室的门被祁予单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