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楚呆愣了几秒,没接过祁予单手里的东西。
“想要我喂?”祁予单瞥了瞥时楚的左手。
他的左手上还打着重重的石膏,被吊在床头前。
时楚立即摇头,“不用,祁总,我自己可以的。”
“你确定你一只手可以?可别到时候一只手好了,另一只手却出了事,”祁予单追问。
时楚撇了撇嘴。
自己都这样了,就不能说句好话么。
他用右手接过了祁予单手里的粥,这粥还是热乎的。
只是这粥该怎么放呢,这把时楚难倒了。
还没想明白,祁予单就弓着腰拿起旁边的小桌子,扯开桌腿,稳稳地放在时楚的面前。
“放这吃着。”
时楚抬头看了一眼祁予单。
怎么感觉祁予单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突然,祁予单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看了眼来电人,对着时楚说:“吃完它,别浪费,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时楚手里的勺子在距离嘴巴还有一寸时停了下来。
祁予单没等他回应就走了出去,脚步急促,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这下,时楚终于如愿以偿地吃了下去。
一口下去,还挺好吃的,色香味俱全,他从来没吃过这么鲜嫩的粥,米粒柔软饱满,伴随着淡淡的味道,还有数不清的蟹肉浸在米粒之中。
又鲜又嫩,好吃至极。
难道是自己饿疯了产生的错觉?现在竟然连一碗粥都觉得香了?
但管它香不香,先把它消灭进自己的肚子再说。
等到祁予单再次回来时,粥已被时楚完全消灭掉了,只剩一个空碗摆在桌上。
“我这边有点事,先去处理了,好好养伤,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跟医生说,”祁予单的眉毛拧成一团。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这会,时楚水足饱满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冥想。
他暂时获得了短暂的安静,没人来打扰他了。
想起系统给的任务,他就头大。
攻略反派?这任务想想都吓人。
不过,好像这也不怎么吓人了,从他穿书来到这里,反派也没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除了那次咬了自己一口之外,其余时间,这反派对自己也挺好的。
其实这任务他也不是不可以做。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可是,要是自己不完成任务的话,那自己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命重要还是节操重要?
当然是命重要了。
时楚被自己说服了。
十天后,时楚出了院。
来接时楚出院的人是笛然。
本来祁予单还想让时楚在医院躺几天,可时楚始终不愿意。
再躺下去,估计得要躺成尸了,而且他也不喜欢每天只能在病房里活动。
于是在自己的百般强烈要求之下,祁予单还是同意放自己回家了。
笛然慢慢扶着手上打着石膏的时楚出电梯。
医院门口正有辆车停着,那车很眼熟,是祁予单平时常用的出行工具。
司机见时楚和笛然出来了,便下车朝他们走来,“祁总让我来接你们,请。”
时楚没任何反应,倒是什么也不知道的笛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时楚,“这没问题么?”
“上吧,没问题,”时楚说。
半刻钟前,祁予单曾和时楚通了电话。
祁予单说自己现在没有空去接他,所以就派了自己的车过去。
时楚没有拒绝,他同意了。
一打开家门,一股久别的味道扑面而来,时楚想它很久了,因为这是他家的味道。
刹那间,时楚闷咳了两声。
糟糕,灰尘吸太多了。
笛然立马走过去将窗户打开通风透气。
而时楚则坐在沙发上放松了下来,顿时感慨,回家可真好啊。
“时楚,你小心一点,别弄到伤口了,”笛然看着时楚在那傻笑,忍不住说了一句。
“放心,我好得很呢,”时楚说。
笛然忙活了好一会儿,擦干净手后来到沙发上坐着。
“时楚,你这样真的行么?”他指了指时楚的手。
“别担心,我能行的,不就少了只活动的手么,这对于我来说,完全不再话下的,”时楚信誓旦旦地说。
看着时楚这模样,笛然突然有点想哭了。
都是因为自己,时楚才受得如此重的伤。
“对不起,时楚,”笛然垂下头。
这话,时楚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只要笛然一来看他,这三个字是必不可少的。
于是他把手搭在笛然的肩膀上,严肃地说:“看着我,笛然,我问你,我们是不是朋友?”
笛然的眼睛湿漉漉的,点了点头。
“那朋友之间是不是应该互相帮助?”时楚继续问。
笛然的嘴唇动了动,“是。”
“既然我们都是朋友了,也这么熟了,对不起这三个字是不是不该从我们嘴里说出?”
“是,不,不是。”
时楚刹时一阵无奈,温和地说道:“笛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跟你无关,是我乐意的,所以,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的话,就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了,好不好?”
笛然的眼睛睁得溜圆,思索几秒后,才重重地点头。
他仰着头,将眼泪硬生生地挤了回去。
“笛然,问你个事,你知不知道绑架你的人是谁?”时楚问。
笛然皱了皱眉,像是回想起不好的事,“还不知道,但我知道闻总和祁总正在追查此事?”
时楚:?
闻禹池追查此事倒是能理解,但祁予单查它干嘛?
为了将恶人绳之以法?还是为了公司的名誉?抑或是为了帮我讨回公道?
“祁总也参与此事?”时楚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不知道?”笛然有些震惊。
时楚不明所以,“我应该知道么?”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送你来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