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森竭力挣扎,却感觉抓住她的几只手像是铁钳一般,让她所有努力都是徒劳。
感觉到衣带被粗暴地扯开了,她绝望地闭上眼,泪珠从眼角滚落。
突然,洞牢的门上再次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声惨叫。
谢瑜和沈照宁猛地回头,就看他们带来的一个同伙横着飞了过来。
“怎么回……”沈照宁站起身,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飞过来的人撞倒在地。
白森睁开眼,看到在昏暗的烛光中一个黑色的人影穿梭在人群里,所到之处那些年轻的棋生全飞了出去,惨叫声连连,在溶洞里久久回响。
是陆焕,着一身墨色的夜行衣,像一头杀疯了的黑豹冲入羊群,即便面对的都是些十六七岁身骨都还没长硬的少年,他下手也不留一点余地,于是在惨叫声中还夹有骨骼断裂的脆响。
白森从未见过这样的陆焕,他的双拳双腿化成黑色的闪电,快得根本无法看清,那两个上来帮着抓住白森双脚的棋生以前跟家族里的前辈练过几招,这时他们端起架势,想在陆焕的攻势下以求自保,不想陆焕如一阵狂风席卷而过,那两个小伙子连他怎么出招都没看见就已口吐血沫,躺倒在地。
在陆焕回身以一记甩拳击中其中一个棋生侧脸的瞬间,白森看到了他的正脸。
他双眼血红,面色铁青,犹如嗜血的远古恶神。
转眼间狭小的洞牢内遍地都是瘫成一团的棋生,陆焕下手极狠,挨了他一击的不是骨折就是少了块皮肉,但眼前竟无一人尚存有意识能够发出喊疼的哼唧声,地上所有人都昏厥过去。
陆焕来到白森面前,看到她软在地上,衣带已经全被扯开了,一双眼睛里血色更盛。
“你,你要干什……”缩在一旁的谢瑜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自己胸口挨了势大力沉的一脚,随着“啪”的两声脆响,两根肋骨当即断了,剧痛紧接着传来,喉头一甜,呕出一口血后便昏死过去。
旁边的沈照宁见这一身黑衣的男子面若杀神,身如鬼魅,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往墙根退去的双脚都要站不稳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竟敢……”沈照宁牙齿打战,“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焕向他走过去,一双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刚才说要先来的,是你么?”陆焕冷声问道,沈照宁感到一股寒意铺天盖地的侵袭而来。
“你不要过来,我阿爹,叔伯都是朝中重臣,他们会……”沈照宁看见陆焕一手成拳一手成刀,猛地大惊道,“你是怎么会白拳的?白家不是已经……”
他来不及把话说完,陆焕那只成刀的手已捏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抵在身后的岩壁上。
“刚才说要先来的,是不是你?”陆焕卡在沈照宁脖子上的手仿似一把刑刀,只待沈照宁承认就会落下。
沈照宁哪儿敢承认,他双手拉住卡在他脖子上的手,想把那五只手指掰开,可是那只手竟像一把精钢铁锁,任求生心切的沈照宁如何用力,竟纹丝不动,他只能哭嚎道:“你要是杀了我,沈家不会放过你的。”
架在沈照宁脖子上的手没有半分迟疑,迅疾一缩,沈照宁登时感到一股汹涌巨力压住了气管,吸入肺脏的空气瞬间少了大半。
“我再问一遍,是不是你?”陆焕贴近沈照宁的眼睛,被血色弥漫的瞳孔紧盯着沈家大公子的双眼。
沈照宁脸涨成猪肝色,一个字也吐不出口,他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早已没了刚才的狂妄,只剩留他一命的哀求。
“住手!”
“不可!”
洞牢中同时响起两个声音,一个焦急如焚,一个虚软无力。
陈钰雪站在洞牢门口,于铁爷孙俩跟在她身旁。
“沈家在岭南手眼通天,切不要冲动。”陈钰雪扶着胸口,喘着气对陆焕的背影大声道。
白森晃悠悠地站起身,揽着快要松开的衣裙,话声微弱,“他还不曾伤害我,不要无故背上一条人命。”
陆焕没有回头,手缓缓松开了,钳在他手里已没了意识的沈照宁顺着岩壁滑下去,瘫在墙根下。
于铁上前,伸手到沈照宁鼻下一试,感觉到尚有一丝气息,回头冲陈钰雪点点头。
陈钰雪放下心来,看向陆焕。
陆焕背对他们站着,修长挺括的身躯如铸铁一般没有半点气息起伏,在昏黄的灯光中仿似一尊恶魔的雕像。
“扑通”一声,再也支撑不住的白森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陆焕随声而动,转过身,一个箭步就来到白森面前,把她横抱起来,往洞牢外走去。
陈钰雪和身旁一老一少两人往后退开,让出一条路。
望着陆焕抱着白森往洞外远去的背影,陈钰雪有种感觉——这不良帅会及时收手,留下沈照宁的性命,可能跟江南沈家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因为白森让他停手,他便停了手。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