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类□□时长高达七十二小时,隔着摇曳的帷幔和烛火,清醒时陆嘉看见窗棂外的血月升起了三回,他抬手想看看,可还未离开床榻半寸,就被秦睿扼住手腕抓了回来,十指紧扣继续沉浸在欲望的沼泽里……
——北京
一个身材高挑相貌妍好的女人迎着清晨的寒风走进巷子里,拐过几道弯儿,见一扇门上挂着一个小巧的广告牌:清风棋牌室。
屋里传出的声音十分嘈杂,女人无奈地挑了挑眉,抬手敲门,里面安静了片刻,忽然响起清爽的男声:“快快快,一定是我的外卖到了,快开门。”
门开了,里面灯光昏暗,冷风彻骨,大量烟雾堆积在屋里十分呛人,打牌斗嘴声此起彼伏。
坐在牌桌后打麻将的粉毛眼睛盯着手里的麻将,随口招呼了一声:“外卖放门口就行了,三万!”
女人没说话,靠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胡了!给钱给钱!”下家立刻胡牌。
“靠!手气怎么这么臭!”粉毛懊恼抓了下头发,准备洗牌再摆一局。
“门口那谁啊?”对面牌桌的人看向门口。
眉头都快皱成一股绳的郁垒给了粉毛一个肘击:“诶,小孟来了。”
“啊?”沈涂看向门口,啧了一声,“我还以为我外卖到了呢,原来是你啊,来来来,大家都认识一下啊,这位是八百里黄泉之主,黄泉大酒店的老板娘,孟婆。”
屋里打牌的人转头看向她,一个个面若黄纸,跟僵尸一样机械的开口:“大人好。”
真是乌烟瘴气。
孟媖走进来,看了一眼沈涂眼下的乌青,“你又通宵打牌啊?通宵几天了?”
郁垒单手托腮,随手摸了一张牌,“也就三四天。”
“那他们呢?一群凡人也陪你熬了几个通宵?”孟媖抬手指了一圈,忽然停在沈涂的下家身上,“诶?嵇康?你怎么也在?”
“来散散心。”嵇康漫不经心地打出一张牌。
不止有他,还有西南两方鬼帝也在这里。
“我说……你们五方鬼帝就不能干点儿正事嘛?沈涂一叫,你们就着急忙慌过来打牌!现在是什么节骨眼?你们还这么不务正业?”孟媖气不打一处来。
“哎呀,急什么啊?你着急,老大就能回来吗?再说了,冥界的事不是有十殿阎罗管着吗?我们五方鬼帝从来不过问,免得惹别人不痛快。”沈涂嘟囔一声,身子借机下意识往郁垒那边倾倒。
“滚啊!”郁垒骂了一句,随后抬手一划,在他和沈涂中间变出一扇磨砂玻璃,阻绝了他想看牌的贼心思。
“你要是不好好打,我可要去厨房给你拿钱了啊。”赵文和丢给沈涂一个警告的眼神。
“不看就不看。”沈涂撇撇嘴。
“不好了不好了!”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一个脸色苍白的人脚步仓皇跑了进来。
“怎么了?”郁垒沉声问。
“小爷,小爷出事了!”
众人面面相觑,孟媖疑惑地问:“睿哥不是跟陆嘉去云南了吗?能出什么大事?”
“是,是天大的事啊!”
“你缓缓劲儿,慢慢回报。”嵇康柔声说
那人急得都快哭了,他抿了抿嘴唇,组织了一下语言,“小爷他,跟财神爷,行鱼水之欢了。”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静到只剩空调吹出的风声。
“你说的鱼水之欢,是我们以为的那个鱼水之欢吗?”嵇康惊讶至极,连忙追问一句。
那人点头如捣蒜。
“我的妈呀。”孟媖吓得捂住嘴,声音都在颤抖。
“什么时候发生的?”郁垒厉声问道。
“三天前,哀牢山那边来报说小爷法力不知为何失控,然后财神爷突然出现,小爷神志不清,把他带去尸山三天。”
“垒子,这事儿不对啊,”赵文和严肃地看向郁垒,整件事太模糊了,“小爷的脾气性格我们清楚,这些年送过各色人物去过尸山,都没结果,他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
“是啊,”沈涂连忙应声,“我记得天庭不是一直派人盯着陆嘉吗?怎么还会出这档子事?”
“就是这事儿奇怪呢,”那人连忙接话,“小爷法力失控,再加上有财神爷在旁,我们不敢出来阻拦,可天庭吩咐监管的雷部,鸣雷两声就结束了。”
场面再次安静了几分。
“这他妈的……不会是仙人跳吧?”郁垒拧眉道。
“什么!”沈涂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就知道!小爷怎么会是个监守自盗的人!天庭说得好听派人看着,出事了王八头子往里面一缩,这他妈就是仙人跳,还愣着干什么!屯兵备战!”
“你给我坐下!”郁垒拽着沈涂的手腕把他拽回凳子上。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他俩当成没什么都没发生过倒是好办,可是还是要问一下小爷。”赵文和严肃地说。
“最好做两手准备,小孟,你拿碗孟婆汤给我们,我和沈涂去云南走一趟,文和,你回冥界,将五方鬼帝的私兵统计造册,这事儿不要告诉十殿阎罗。”
“好,我们回去准备。”赵文和点点头。
说完,郁垒又想了想,转头对孟媖说:“顺便备一份聘礼吧。”
“啊?什么聘礼?”沈涂疑惑出声。
“为什么要准备聘礼?”孟媖也摸不着头脑。
“小爷不会让自己吃亏,吃亏的肯定是陆嘉,我跟沈涂拿孟婆汤去见秦睿,就是要他一个态度,知道了,也就知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了。”郁垒淡道。
沈涂郁闷地点点头,他摸了一把脸,看向郁垒,“小爷不会真的要当天庭的上门女婿吧?”
郁垒摇摇头,“这事不能赖在他头上,天庭那边也有问题,且看陆嘉最后的决定吧,对了,”他朝孟媖扬了扬下巴,“你来这儿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