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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沉疴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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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好些天,我便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张良为何会将矛头指向我,他难道不怕我情急之下再将皮球踢回给他?毕竟我是真的怕扶苏查我啊!

毕竟毕竟,他才是那个借千机密语破解黑龙卷宗的帝国反叛份子,是帝国想要抓的人!

即便到时候真正的窃书贼或将逍遥法外,但帝国之所以重视这个窃书案,就是因为他们认为对方的目的在于黑龙卷宗。

把张良给抓捕归案,这案子才算真正了结不是吗?

张不良,How Dare You!!!

他之所以敢这样逼迫我,无非是两个原因——

一、以为我不会说出来;

二、认为我不敢说出来。

照他现在对我的看法,恐怕都觉着我是贤庄的带路党,帝国豢养的走狗。

……

所以我怎可能会知而不言?

那便只能是第二个原因了。

他觉得我不敢说出来。

哼!这有什么不敢说的,他只是不知道我有上帝视角才这么有恃无恐。

可是话又说回来,我如果开启上帝视角来告诉扶苏张良干的这些事,他会信我吗?

想起逃亡之时做的那个梦,梦里任我怎样说,怎样去证明我来自未来,张良都不信。

那么我以这样的说辞来佐证我所说的张良为破解黑龙卷宗让我找荀子帮他抄译千机密语,扶苏会信吗?

我怎么觉得,在旁人看来,这可能更像是做贼心虚之人狗急跳墙想栽脏陷害他人以洗脱罪名呢?

可如果我不搬出上帝视角来佐证,我根本就没法指控他。

因为我没有证据。

届时指不定把张不良搞急眼了他再反咬我一口,说我身份可疑潜入小圣贤庄本就别有图谋,不信的话他有我留给荀子的书信为证……

……

到时候扶苏会相信谁?

这么一推理下来,那日为他隐瞒或许也保护了自已。

因为,这真的是张良会做出来的事情。

得出这个结果后,心间既觉轻松些许又觉无比沉重。

轻松的是,本以为是因保护儒家而说谎骗了扶苏,心下还是十分愧疚的。梳理下来发现,其实也是保护自己,也就不那么愧疚了。

而沉重的是……

也罢,不去想他了。

我重新打起精神来,支着脑袋继续研墨。

门客最早出现于春秋战国时期,作为贵族地位与财富的象征,每一个诸侯国的公族子弟都有着大批门客,他们的身份和家奴有所不同,平时没有固定工作。不必干杂役照样领工资。

有的是有真才实学,能在关键时刻替主人办事。比如平原君赵胜的门客公孙龙,也就是公孙玲珑的祖师爷。以及孟尝君的鸡鸣狗盗之徒,哪怕是这样低微的技能,关键时刻也能为人解忧。

但是也有一些是徒有虚名,骗吃骗喝的。比如……好吧这些骗子怎可能留下姓名所以我一个也想不出。

为了避免成为上述中的反面举例,这些日子都在绞尽脑汁地想自己能为扶苏做些什么。

一方面不负扶苏的赏识;另一方面日后也好让他应允我的一些请求。

目前能为他做的,倒不是想不到,不仅是我力所能及且还是他当下正需要的。

可不正是帮他抓捕谋逆份子么。

但我已经选择了站在谋逆份子那边,且坚决不动摇,是以只能另觅他法。

平素扶苏若不召见我,几乎无事。本想着找几个同为门客的小生探讨了解一番如今朝堂民野的情势,毕竟多少我现在也算是从政了,为政之人总不可能不了解时政形势。

结果是,一个都没有。

此次来桑海他只带了两个有司,平日应是帮他起草处理各种文书。这种人自然是懒得理我。

真后悔没在从济北郡到桑海的路途中多看看多与当地百姓聊聊民生,虽然这种事扶苏自己便会做,但同为布衣黔首,我许能提出不同见解。

嗐!说得跟真的似的,就问一句:你会种地么你?

于是乎,我只得闭门造车。

打开那一向不咋管用的上帝视角,结合我那可怜见的历史学识来抓一下当前主次矛盾、解决手段等等。试着写点……策论…估且这么叫吧!

不然,我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可我怎么觉着……这么一来,我不更像是那什么徒有虚名,骗这什么那什么的……也就是上述的反面举例。

自来这异世,我的人设好像就没法伟光正!

叹了一口气,正提起精神执起笔,忽而响起了扣门声。

“公子有请。”是侍者的声音。

这些时日扶苏偶尔召见我,大多数是……也不知是想与我探讨还是想探知我深浅抑或是了解我的政治主张?

比如前几日——

“听闻百姓诟病秦律严苛,子清对此如何看待?”

他坐上首,我居右席,他侧头向我道。

这就是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秦律再不好,他大秦也是依着这套东西治理自己的国家并最终荡平六国一统天下。何况,还是他父皇极力推崇的,他又那么崇拜他父皇。

我说秦律好吧?它确实严苛,牵连老弱妇孺的连坐制;残酷非人的极刑,以我一个21世纪新人类的视角来看,简直接受理解不能。

尤其扶苏还是个仁慈的主,作为布衣黔首……虽然现在可能不是了,但也不能睁眼说瞎话。说好不仅显得假,若是和扶苏的看法有出入,岂不是让他觉着我不那么适合做他的门客?

我现在好像处于试用期诶。

所以我得客观,从实际出发把所有的考量和影响因素都说一遍,好与不好便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它存在得合理,是现实的选择。

“所谓‘沉疴须猛药,乱世用重典。’渌以为,秦律虽严,却正适合医这乱世之疾,因而它有存在的道理和依据。”

扶苏却不追问是何道理依据,只淡淡道,“枭首、腰斩、车裂、烹刑,你可曾见之?”

这古老而陌生的名词从当世执权者口中说出,脑中不由自主开始想象,额角微微冒汗。

这些刑罚从前只在电视剧里听到过,光想想便觉视觉心理双重冲击过于强烈。但那时离我们太过遥远,即便是某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笔下那生动得仿佛亲历的描述,也不过是让人瘆得慌。

可当下,却令我胆寒心惊脊背发凉。因为,此刻我正处于这个时代。

“未…未曾……”

话音将落——

“我见过。”语罢,扶苏垂下眼帘,置于案几的手不自觉蜷起。

他似乎……触动了。

厅中一片静默,静得落针可闻。

我开始懊恼自己。

因着对这异世毫无归属感,一心只想逃离,便可轻描淡写地说出“沉疴须猛药,乱世用重典”这般肉食者鄙的话来。

就好似在现世茶余饭后与友人相互摆着事不关己的猎奇一般。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良久,扶苏抬眸向我,“待子清有机会见到之时,再与我探讨。”

之后便命我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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