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克斯流着泪，磕磕绊绊地把大概全都说了。

不过他并没有把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也都告诉塞穆尔。他不想，也无法再挑明他的喜欢，这只会让人尴尬而已……这是他最后的一点自尊了。

因此，他之所以这么做的缘故，他只是简单地解释为，他猜到小塞喜欢自己的哥哥，所以想要帮他们一把罢了。

“对不起，小塞……”菲尼克斯讷讷地道歉，“是我太多管闲事了……”

然而塞穆尔却凝望着菲尼克斯安静了半晌，才忍不住又问道：“就……只是这样？”

“就、只是这样……”

菲尼克斯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转移，而是试图以诚恳的模样回应塞穆尔。塞穆尔被他说服了，可是他却突然感到了一丝愤懑和茫然。

正如他一直以来所推测的那样——菲尼克斯喜欢他。可是他喜欢他，他又为什么不再像以前那样殷勤地跟在他的身后就好……反而把他往别人的怀里推？

他怎么做得到呢？！

然而即便他真的这样做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生他的气呢？

塞穆尔很清醒。是他自己从来不回应菲尼克斯的示好，是他自己选择不给菲尼克斯机会，甚至于理论上他还应该坦然地感谢菲尼克斯对他的感情问题的上心……可是事实上，他被一阵失落所吞没。

……是因为约书亚先生吗？

他想起那晚的慈善拍卖会上约书亚与菲尼克斯交谈甚欢的场景，虽然大多数时候是约书亚在引导和制造话题，但看得出来菲尼克斯也很开心。

是啊……喜欢穿一身白西装的约书亚先生优雅动人，性格落落大方，是扬氏赛马场的继承人，又是散发着草莓和柠檬清香的ω……怎么可能不讨人喜欢呢？

塞穆尔不禁站起了身，退后几步，与菲尼克斯拉开了些许距离。

可能是起得太快，他觉得有点头晕。

……如果是平时，菲尼克斯会很快发现他远离的动作，会马上叫住他的名字，有时还会觍着脸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可是这一次，也许是菲尼克斯自顾不暇，他只是微微动了动脑袋，便又低下头去，就这样任他远离了。

塞穆尔捏紧了拳头。

……他好像在短短的一个晚上之内，什么都失去了。

……

打破这一低迷气氛的是一通电话，来电显示上注明其来自“Boss”。

塞穆尔似惊醒一般，立刻接了起来，男人一如既往平淡沉稳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菲尼还好吗？”

塞穆尔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恢复平日公事公办的冷静，再将眼下的情况如实汇报给了查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