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执假装生气的冷淡的“哦”了一声。
但当许荆好奇的问他为什么要跑步的时候,他的狗尾巴又开始狂摇,可有些苦恼,“练肺活量,我高音唱到后面总顶不上去。”他像打开了话匣子,“你是没听到我的同学开嗓,任何音色对他们而言简直手拿把掐,他们乐器也玩的很溜,他们在少数民族的传统的节庆日还会吹斐特克纳、火不思、口弦……就是一种少数民族特有的乐器,高山上的民族真不是吹的……我也不是跟别人比吧,我只是觉得以前的日子太安逸了,呆在一个小地方真以为自己是天了,一山更比一山高,出来看到外面的世界才知道自己多么的平凡不起眼。”
“哪呢,我的于执是最棒的。”她这话真没骗人,在感情滤镜和她对音乐一窍不通的加工下,于执的歌声与她而言就是天籁之音,弹得乐曲也是世上最最最动听的,“你学东西真的很快,尤其是在音乐方面,两年前你学钢琴就学的很快,刚开始可能确实会有点心理落差,但我相信你是遇强则强的人,我喜欢想看你闪闪发光的样子。”
“我很棒?”于执的嘴角噙着一抹甜笑,他看着镜头的目光深情。
她有预感于执要说什么,她只是节制地点了点头表示“是啊”。
“那是!”于执学着她的样子点点头,一脸自豪,“不棒怎么有资格和你在一起?”
她无语。
“你除了跑步,就没别的运动项目了?”她故意有赶他的意味,呛一呛,逗他玩。
“有啊,跟我的女朋友聊天锻炼咬字。”于执说得理所当然,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哦!帮你锻炼,我的荣幸!”许荆假假地说。
真神奇,听她讲话,看她的神色,于执的焦虑感一下消散了大半,在这个发展光速的、拿命卷的社会中,有人愿意抱抱你疲惫的身躯并对你说“累了就回家,我在家里等你”真的很难得。所以,他要愈发千倍百倍的努力了,势必要凯旋而归!
等到国庆假日降临时,银杏已在渐渐凋零,露出几枝光秃秃的枝干,许荆走在树下,地上的枯叶会嘎吱嘎吱的响,又是一阵秋风,吹下来一阵叶帘,黄色的叶影中她看到一个高大的少年,他穿了一件黄白相间的针织毛衣,立在黄叶之上,像一棵松,所有的秋景都稍显逊色。
然后,于执朝她笑了,露出了久违的虎牙。
他没什么变化,他们日日在手机上聊天就似一直形影不离一样,但真切看到了、摸到了,心里还是有些感动。
但其实,这会有点晚了,国庆只放了两天假,今天晚上就要回去上晚自习,他们只有一个下午的相处时间。
于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礼盒,很小一个,一只手就能握住,他打开的那刻,许荆惊的冻结在原地。
里面是一条银质的项链,细细的链绳连接了半圆形的琥珀,白色的光泽在阳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不见一点饱经风霜的沧桑,像一只浮青萍之鹤,不显光华,但足够素美。
许荆愣住了。
“我本来去问珠宝店能不能修复这个,但是人家说这个琥珀年代悠久,硬度相对较低,如果贸然修复可能磨损会更加严重。”他把项链拿出来放在手心,“所有还不如打成别的饰品,保留它美丽的样子。”
“……那你……打算把这个送给我?”许荆受宠若惊的从石椅上站起来。
“不然呢?”他也站起来,觉得她张大嘴巴的表情特可爱,“说到底,这还是你找回来的,要不是你我得懊恼一辈子,你有权佩戴它。”
“不不不。”她赶紧拒绝,把他的手往回推,“这是老人留给你的东西,是你的念想,我不能要。”
于执的手尖轻轻擦过凸起的白琥珀,丝绸的手感,“因为它对我意义非凡,所有我才想把它送给你,我希望它能替代我好好陪着你。”他把左手手腕露出来,熟悉的红绳连着半颗一模一样的琥珀,两半琥珀能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你看,跟我还是情侣款。”
许荆拒绝的很坚决,义正词严地说:“就像你说的,它之于你很重要,联结了你们爷俩的情结,说冷酷点,我又不是你们感情的参与者,它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要,我也不能要,该是你独享它。”怕他偷袭似的,许荆说完便翻紧了围巾,把自己脖子遮掩的密不透风。
于执对她的逻辑闭环有点无奈,摸了摸她的头顶,“你啊你,真是的。”
许荆赔笑。
“那我真是白忙活了,有点小伤心呢。”于执看看手里发凉的银链子,又看看她,语气哭笑不得。
许荆神色神秘,伸手摸向他的裤子口袋,在他疑惑的注视下,许荆摸出一个蓝色的塑料盒来,打开来,里面是两个对称摆放的蓝牙耳机,许荆抽走了右边那只,她的食指轻轻一推,盖回盖子放回于执的口袋。
“别伤心了,这个给我好不好?”
于执没反应过来,怔怔的。
“每次打视频你就戴着它,说实话我真羡慕它能离你这么亲密无间,上面有你的气息,所以把它送我吧,它的意义对我来说更大。”许荆把耳机对准天空的太阳,半眯着眼看它,小小一个。
于执“噗嗤”笑出了声,人往她往怀里塞,“我的就是你的,你想要我身上什么东西都可以从我身上拿去,不过……你刚刚算吃醋嘛?”
“我才不是吃醋。”许荆使劲摆脱他的双臂,却怎么也挣不开。
“好好好,没吃醋。”于执笑着搂紧她,“想你了,让我多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