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什么吗?院长老师。”
一扇门将空间分割成两个世界,一侧是过去,一侧是将来;门内是目睹自己重伤涩泽龙彦全程的敦,门外是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院长。
“门没有锁,你随时可以打开。”院长的幻像站在门外,望着门内背对着他的敦,“但即便知道过去,也无法改变现在。难得忘记了,那么你就该像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然后碌碌无为的度过一生……”
“院长老师。”敦打断了院长的话,“抱歉,没有按照您的期望走下去。我清楚现在自己在做什么,也有了为之奋斗的目标。”
敦的肩膀歪了歪,似乎想要转过身看看这位在自己意识中,虽然说的话很不中听,却一直指引着自己的人。但微侧的身躯迟迟没有转过来,敦选择了继续迈步向前,不再回头:“这些年承蒙关照,今后的路我会自己走下去。”
敦的背影渐行渐远。
“敦。”院长的幻象最后一次叫住了他,“你长大了。”
如同锁链崩断的声音环绕耳边,敦紫金的眼眸微微张大,他匆忙回首,但门外早已空无一物。不知过了多久,敦才再次开口。
“再见……院长老师。”
敦绕过地上濒死的涩泽龙彦,经过晕厥的年幼的自己,跨过满地的线圈,来到了房间的尽头。
那是一扇门,和记忆中孤儿院地下室的门一模一样。敦将手搭在锈迹斑斑的把手上,在铁锈刺耳的摩擦声中打开了记忆的第二扇门。
梦中的景象光怪陆离,当敦从睡梦中惊醒时,镜花和中岛已经穿戴整齐,站在窗边观察情况了。
敦:“你们也做噩梦了?”
镜花:“嗯,梦里起雾了。”
“就像现在这样。”中岛指了指窗外的浓雾,“是不是似曾相识?”像不像那第一个感受虎爪威力的幸运儿?
“是啊。”敦拧眉看向窗外,“但是……不应该。”
敦确定那个用“雾”的异能者,也就是今天开会时讲的涩泽龙彦,已死的不能再死了,[月下兽]挠了他一爪,院长补了两刀,修女们处理了尸体,连骨灰都撒在了下水道里冲走了。
但如果这样的话,这几年的异能者自杀事件又怎么解释。
镜花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穿梭: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总之,先去侦探社吧。”敦不再纠结刚才的问题,提议道:“大家发现情况也一定会去那里的。”
空旷的街道上,本应彻夜长明的路灯已经熄灭,偶尔有几辆车或横七竖八地停在马路上或撞在了公路两侧的建筑上,而车内空无一人。就好像行驶时驾驶员忽然消失了。
“那些人都消失了吗?”敦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准确的说是普通人都消失了,而且异能已经无法使用了。”中岛的语气格外轻松,仿佛见怪不怪。
镜花尝试发动异能,但异能毫无回应:“我感觉不到[夜叉白雪]了。”
“我也是。”敦尝试调动咒力,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咒力的流动,“但咒力可以正常使用。”
“咒力?”镜花大大的眼睛里有大大的疑惑。
“咒力的问题一会儿再解释。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异能会追上来的。”中岛一边跑着,一边寻找着可利用的交通工具。
“异能?追上来?”敦有种不好的预感,能够剥离异能的雾,使用异能自杀的异能者,“总不会是异能在浓雾里追杀自己的异能者吧……”他只知道涩泽龙彦能将异能者的异能以宝石的形态剥离,而且能被尚且年幼的自己单杀,应该不是很强才对。
“其实你可以说的更自信点。”
“……!?”真说对了啊?
“知道涩泽身份的时候我和我那边的同事们复盘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中岛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最后我们一致认为,当年涩泽龙彦死的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