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万籁俱静,但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中岛桑。”
黑暗中,辗转反侧的镜花小声的呼唤着身边的中岛。
“怎么了?小镜花。”中岛翻了个身,由仰躺变为面相镜花的侧躺。
“如果在中岛桑的世界,我没有杀人的话,那么……我未作的那些任务,是谁接的。”
镜花有些不安地看着中岛。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那些任务不是我接的。”中岛摸了摸镜花的头,顺便捋了捋她头顶的呆毛。
“我们那边有专门的暗杀部队,而且不招未成年。所以,不会有孩子被迫成为杀手的。”
“这样啊。”镜花将脸埋进被子里。
“真好。”镜花的声音闷闷的,夹杂着一点哽咽。
中岛没再说话,她伸出手像哄孩子睡觉那样,轻轻地拍打着裹在被子里的镜花。
壁橱里,敦沉默地盯着眼前的隔板。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手下的镜花呼吸平稳,中岛才停下了手。
“这么算来,果然是我手下的避役更过分吗?招收十六岁以上未成年什么的……”
“下次将准入门槛调到十八好了。”(隔壁世界线刚满十八岁的泉镜花: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凭一己之力将避役的招收年龄打了上去。)
中岛指尖的咒力缓缓流动,一个安神的术式令镜花陷入了深度睡眠。
“要聊聊吗?”中岛起身,并为熟睡的镜花掖了掖被角。
而敦已经推开了柜门,原本清澈的眼神仿佛蒙了一层灰尘,变得无悲无喜,再难一眼看透。
“哇哦,已经几乎感觉不到外露的情绪了呢。”中岛惊奇地表情好像看到了已经灭绝一百多年的珍稀动物,“基本功不错,我还以为你已经把孤儿院教的东西都忘了呢。”
双方对质时,最先被看透的一方,将陷入被动。因此隐藏内心的真实想法,收敛情绪是对质的基础。
敦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中岛夸张地表现出现丝毫变化,整个人仿佛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般端坐在中岛的对面。
“我们去另一边吧。”敦起身走向了厨房。
中岛给镜花掖了掖被角,紧随其后。
刚迈进厨房,便是迎面而来的手刀直刺面门,中岛轻笑一声,上身向后弯折,一个下腰躲过了敦的攻击。同时右腿抬起,膝盖顶向敦的胸膛,腰部与小腿发力,脚背绷直,准备一击落空后的第二次攻击。
敦一击不中便迅速后撤,堪堪躲过了中岛的膝击和紧随其后的鞭踢。
中岛的动作幅度很大,她没有从正面起身,而是顺势后仰,一个空翻后双脚无声地落地站稳。这样的动作虽然有些花里胡哨,但比正面起身要快,而速度,将决定对决的成败。
“不打了,认输。”敦倚靠在水槽旁,双手抬起与与头平齐,将手掌的那一侧面相中岛,五指张开,示意手中没有武器。
“这就认输了?不再过两招?”中岛有些意犹未尽,上次和同门切磋还是在孤儿院的毕业典礼上。
“如果刚刚我们都拿着武器的话,我手中的刀刺不中你的眉心,但你鞋底里的弹·簧·刀一定能刺穿我的咽喉。”敦平淡地语气诉说着这血腥的事实,就像在叙述餐刀切开松饼一样,稀松平常。
“但[月下兽]也会瞬间复原伤口。”中岛慵懒地倚靠在门框,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只需要一瞬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哈……中岛桑饶了我吧。”敦的双眼恢复了往日的澄澈,“用上异能的话,房子会塌的。”
“下次有问题可以直接问。”中岛伸手轻轻地敲了下敦的小脑袋瓜,“手不染血的小孩儿不要用这么危险的试探方式。万一对方不是孤儿院的人,你是留手了,但对方可不会手下留情。”
“抱歉,中岛桑。”敦心虚地扣了扣手,“因为中岛桑隶属黑手党,我还以为中岛桑没有进过孤儿院呢。”
以己度己,反正敦是不会在离开孤儿院那个地方后又选择加入黑手党的。
中岛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怪你,实在是孤儿院的打招呼方式太奇葩。”
别的组织确认身份都是掏信物、对暗号。“孤儿院”上来对着面门就是一手刀。躲过去的就是同门,躲不过去的就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