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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怦”!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两人都无声对视。
沈吟月眼睛毫无波澜,她继续说:“但那是曾经。你其实根本不会为我改变什么,永远只会用最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
她把勺子搁在大理石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样的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也不想和你有纠葛了”
风吹进来,很冷又很安静。谢棘盯着她看了几秒,但对方的表情依旧镇定,那张清冷的脸上面无表情。
思绪倏然清醒,他起身,只吐出一个“行”字就离开。
“啪”的一声,门被合上。
-
那份粥还是被沈吟月扔进了垃圾桶。
挺神奇的,在新加坡的这几天,他们好像再一次闹掰,没有回旋的余地。不过本该这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必要硬凑。
回到庆延,沈吟月依旧过着中规中矩的生活,而谢棘,真的没再来找过她。
*
“Butterfly effect”酒吧。
昏黄的灯光打下来,吧台后面的女人长发被映射出淡淡的蓝,修长的手指慢悠悠地搅动着一杯酒。
“心情不好?”林辙嘴里咬着一根烟,含糊不清地随口询问,探身拿过吧台后放着的打火机。
沈吟月低垂下眼睫,睫毛轻煽:“这杯酒叫Irish Mist,我很喜欢它的味道。它看上去就像是咖啡冰淇淋,但之后又会觉得很带劲。
“很会伪装对吧?你说,怎么会有人那么会装?”
她动作慢了下来,眼神放空。
自从饭馆之后,沈吟月就主动和编辑提了解约。或许是碍于谢棘的身份,对方并没有太为难她,但她依旧需要赔八十万的违约金。
沈吟月向来不会委屈自己,林辙知道后,干脆让她来他的酒吧做调酒师,他给她开双倍工资,也算帮他揽揽生意。
林辙闻声一愣,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偏头吐出一口烟:“你这是又想到谁了啊?总不会是岑逢归。”
沈吟月没应声,而是把夹了一块冰块丢进酒杯里。
发出“咚”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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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沈吟月和岑逢归见面,对方订了一家粤菜馆。
说来好笑,他们居然就这么相敬如宾地度过了近两年,几乎每次见面都只是吃饭。
但今天有所不同。
“沈吟月,好久不见,听说你没有继续做画手了。”岑逢归体贴地为她倒上一杯红酒,他好像也并不是很在意她现在在做什么,“有什么考虑吗?”
沈吟月一愣,她下意识挺直脊背:“你是想要说什么吗?”
“你是个聪明人。”岑逢归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半晌后再度开口,“有考虑过就这么下去吗?”
他话语里胜券在握,像是笃定她一定会答应。
不等沈吟月开口,岑逢归继续道:“你和我订婚,我会给你带来很多好处,比如权利,比如你想要的一切。相反,你也会给我带来很多好处。只要有婚姻,我在公司的地位会更加坚固。
“这对我们是共赢。”
沈吟月眨眨眼,在心里消化他的话。
谢棘是自由的,他一定不会选择进公司。她不太了解他们家族的事,也不懂岑逢归在公司到底有多少实权,但他既然这样说了……
“不急,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考虑,你可以在下周给我答复。”岑逢归轻轻笑了一下,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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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向烛倾约了沈吟月去逛街。
“你是说……岑逢归向你求婚了?”她满脸震惊,又小心翼翼地问,“他不是谢棘的哥哥吗?会不会……”
向烛倾观察着她的反应,谁料对方淡然自若,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不知道,大概是为了公司的权利,不过这个和我也没关系。”
向烛倾还是不太相信,再抬头时愣了,嘴巴长得大大的:“吟月……那个是不是谢棘?”
沈吟月顿住,顺着她目光看过去。
咖啡厅对面就是一家名品店,谢棘穿着一身黑靠在门口,低着头面无表情刷手机。
几分钟后,从店里出来一个女生,对方拎着大大小小的纸袋,一头长发披在肩上,毫不客气地把东西塞进谢棘手里。
两个人就这么走远。
沈吟月盯了很久,向烛倾忍不住晃晃手指:“还看,人早就走了!”
她终于收回视线,低头搅着咖啡,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向烛倾按捺不住,忍不住凑上来问她:“你认识那女生吗?”
沈吟月低垂下眼,没马上回答。
她当然认识,因为她也见过对方。
是陆娇娇,当时还加过她微信。仔细一想,两个人从那个时候就还挺亲密的,真在一起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