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米,你剧团的车夫。在对角巷遇到他后我才知道原来你的剧团今年圣诞没有巡演,你回到了英国。”
奥罗拉垂着睫毛轻敲魔杖尖,记下了这个剧团里永远不会再出现的名字。
“好吧,艾德里安,那我们就来谈谈,你说你一直记得我——”
奥罗拉冷冷地抬起蓝色眼眸,看着面前使劲儿点头的男巫,“那么你就该记得我最讨厌麻烦,尤其是给我制造麻烦的人。”
“我并不好奇你打算说什么——该告诫你的话我两年前就已经说清楚了,你不该迟钝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如果你非要寻求一个答案,那我告诉你,你依旧在我厌恶的范围之内。”
男巫似乎没想到奥罗拉会说这样的话,他露出有些受伤的表情,看了看奥罗拉,又把目光移向角落的书房,不可置信。
“不该是这样的!奥罗拉,是什么让你变了呢——难道——是因为书房里那个法棍蠢蛋吗?”
在书房偷听的弗林特听到对方陡然提及自己,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忽然“砰砰砰”跳得飞快。
这个陌生男巫的出现让他发自内心地警惕起来,进到奥罗拉的书房后,他鬼使神差地没有关紧房门,而是靠在门框旁留了道缝隙偷听。
周围变得安静起来,他没听到奥罗拉的回答,连她无话可说时的冷笑也没有。
弗林特不明白心中毫无缘由的期待是什么,自己也许不该那么在意。
他猛地发觉自己需要转移注意力,便随手从奥罗拉的书架上抽下一本书,慌张地翻开几页才发现那是一本麻瓜书籍。
马库斯·弗林特抑制住自己继续偷听的冲动,小声而快速地朗读起来。
“至于您的梦,不要再去想它们了。这世界的担子太重了,不是一个人可以担负得起的;这世上的悲哀太多了,不是一颗心可以承受的……”【1】
然后他读不下去了,因为此时离他遥远的奥罗拉又说话了——
有椅子推开的声音——
她笑了——
弗林特听到她语气轻蔑地说,“你还是傲慢得从不肯考虑自己的原因。”
没有提到马库斯·弗林特的只言片语,他是安全无虞的,包括他的心。
没被烙印上另一个人的痕迹。
他愣愣地看着手里散发着油墨气息的纸页发呆,似乎忘了还有下一页的存在。
壁炉边不愉快的交谈还在继续。
男巫又说了些纠缠的话语,但看着不为所动的奥罗拉,完美的表情扭曲了一瞬,最终盯着她笑了出来。
“你也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奥罗拉·平斯!”
他怨恨地说,“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也不懂爱一个人是怎么样的,你没有家人,也没有好友——从前没人教导你,以后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人。”
他紧盯的奥罗拉,试图看出她被戳中痛处的怀疑与恐惧。
“永远!永远都不会有人真正地爱你!”
“你错了。”
这是奥罗拉的心声,但说出口的却另有其人。
在两根魔杖剑拔弩张的对峙间,马库斯.弗林特从房间冲出来,狠狠给了男巫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