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令人肉疼的倒地巨响,习惯使用魔法的巫师很少用这么野蛮的解决方式。
“弗林特!真正过得幸福的人是没有炫耀和诅咒的必要的。”奥罗拉握住弗林特的手腕,阻止他继续向前。
趁着魔杖脱手的男巫还没反应过来,她抢先一步在杖尖凝聚出白色亮光,用一忘皆空修改了他的记忆。
直到对方的表情由愤恨转为迷茫。
“你好,请问这里是……”片刻之后,目光清澈单纯的男巫从地上爬了起来,晕乎乎地看向表情各异的二人。
“你走错了壁炉。”奥罗拉好心提醒。
“原来是这样……吗?”
男巫甩了甩脑袋,一边冲奥罗拉说着抱歉,一边往壁炉走去。
“对了,这位美丽的小姐,能否告诉我你的芳名?”
“不能!再见!”
弗林特不容拒绝地将一大罐飞路粉举到他跟前。揉着脸颊的男巫恋恋不舍地望着奥罗拉,又小心地观察了下恶狠狠盯着他的弗林特,提心吊胆地离开了。
随着壁炉中最后一点绿色火焰消失,奥罗拉才疲惫地倒在沙发上,散开头发将自己蜷了起来。
男巫忘了带走的玫瑰被升到半空开始燃烧,艳丽的余烬纷纷散落。
弗林特在她不远处守着,身后不安地摇摆着并不存在的尾巴——自从那热血上头的一拳后,两人直到现在还没说过一句话。
他有点担心奥罗拉会介意,毕竟他听到了那样涉及私隐的咒骂,也展现出使用暴力的一面……
“我……”
他才开了个头,奥罗拉就疲惫地开口接上,“不用担心,弗林特。一忘皆空的咒语我还算熟悉,他已经忘记了你揍过他,很快也将记不清你的脸和声音。”
“我还没有那么自私,奥罗拉。”
弗林特望着她,表情很是认真,“我想说的是,如果你需要,可以和我谈谈。”
“这没什么讨论的必要——我能让他忘记,也可以让你忘记。”
“如果这是前提的话,我同意。”
弗林特直白而不带犹豫地答道。
奥罗拉愣了愣,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冷淡的模样,坐起身体用飞来咒取来了柜子里的酒与酒杯,分享了一盏酒液里摇晃的灯火。
她望着马库斯·弗林特像灰色海水一样深邃的眼睛,像问他,又像问里头倒映着的自己。
“弗林特,什么是爱呢?”
奥罗拉从不隐瞒自己不懂爱,这在她看来并不重要,一点儿也不影响她吃饭、睡觉、使用魔法,只是有时候会让她难过和不解而已。
舅妈平斯夫人是在相互依靠中第一个教给她爱的人,直到,她爱上了费尔奇。
奥罗拉讨厌刻薄残忍的费尔奇,伊尔玛越为他辩解她越讨厌,他甚至结结巴巴不敢当面与自己对话,只做个沉默的懦夫,无措地站在伊尔玛身边向自己投来近乎讨好的目光。
奥罗拉一直记得伊尔玛由此变得越来越多的眼泪,她无法周全一切,她的爱偏执、脆弱又汹涌,为此,在霍格沃茨毕业后,奥罗拉远离了他们的生活。
再后来,是她与男巫艾德里安的短暂恋情。那是英国魔法界被黑暗笼罩的时期,也是奥罗拉最幼稚混乱的时期。
巡演被迫终止后,她不甘心多年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也放心不下执意陪费尔奇留在霍格沃茨的平斯夫人,迟迟没有离开英国。
极度的焦虑状态下,为了保持写出爱情戏剧的灵感,她尝试接受了追求者献上的剖出心脏般的忠诚。
“我不懂怎样爱他人,我只会爱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