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如何?”项临不耐烦道,他方才都快要睡着了。
这一晚上尽听着宛子榆喊冷了,披风也给他了,他还要如何?
宛子榆不语,只是眸光含水,眼巴巴地盯着项临瞧。
项临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视线跟随着宛子榆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胸膛处,他惊得身形都晃了晃,难以置信道:“你不会是想要我抱着你睡吧?”
宛子榆眨巴着眼,缓缓点头。
顷刻间,项临犹如被调戏的良家少女,慌忙搂紧自己的衣裳,失色道:“你想都别想!没门!”
要他搂着个男子入睡?成何体统!绝无可能!
宛子榆见他不从,继续呻吟道:“好冷啊,我是不是就要冷死了?”
项临不理,转过身去背对着宛子榆。
宛子榆见状,咬了咬牙,蠕动着蚕蛹般的身体向项临靠近。
敌不动她动,看项临能撑到几时。
“啊!我好像看见我祖父来接我了。”宛子榆戳了戳项临的背,拽着衣袖抽泣,“将军,我怕是活不到天亮了,您记得把这天山雪莲拿下山去,我这就给将军写下药方,将军您下山后拿去找人配药即可。”
项临被他叽里呱啦的一顿吵脑壳疼,转身就见宛子榆一边哆嗦着喊冷,一边又作势要咬破手指血写药方。
他无可奈何地揉了揉眉心,终是背负不起“忘恩负义”的骂名,视死如归般侧过身,僵硬地搂住宛子榆:“好了好了,只此一次。”
“我就知道将军是个大好人!”宛子榆暗自欢喜,感受着身旁大热炉的暖和,不自觉地往项临怀里拱了拱,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天方破晓,项临便幽幽转醒,睁眼一看,自己怀中多了个人,而且两人贴在一块儿的衣裳都被汗水透湿了,弄得他好不难受。
昨夜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他竟然抱着个男子睡了!
真是疯了!项临捶打着自个儿的脑门,随后想到,他和宛子榆不仅抱着睡了,而且亲了!
完了,这下是真的要被未来夫人浸猪笼了,项临绝望地想着。
项临有些恼怒地推开宛子榆:“醒醒,我们该下山了。”
宛子榆醒来感觉衣裳黏腻湿热贴在身上,她知道这是退热了,暗自松了口气。又想起昨夜自己死皮耐脸地抱着项临入睡一事,悔得一拍脑门,太不坚定了!真是被烧昏了头!
这要是传出去了,谁还敢信她和项临没点什么啊!那他们这婚事岂不是坐实了?
宛子榆不自在地朝项临说道:“昨夜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啊,千万不许与外人说。”
项临嗤笑一声:“求之不得。”
难道这是什么光彩之事么?他还未说什么,宛子榆他这是嫌弃上了?睡完了就想赶紧撇清关系了。
宛子榆见项临面色不虞,一时竟是不解:“将军何故脸色不太好?”
“呵,你还好意思说?”
宛子榆:“???”
项临一甩衣袍,快步走出山洞:“宛大夫,往后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罢。”
宛子榆满脑门问号,他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被她逼着抱她睡了一宿么?她如今又不是余紫菀,也如此令他讨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