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既白从他身上起来,走向调酒台跟一身西服看表演的老板耳语几句,老板点了下头示意他随意。
程也一直跟在林既白身后,怕他站不稳摔倒,就隔着大概有一步那么宽。
看着林既白步伐如常的走向舞台,他一会儿想着喝醉的人能走这么直吗,一会儿想着林既白到舞台上是要做什么。
林既白很快就告诉他答案了,乐队的表演短暂的停了下来,林既白和那些乐队成员显然是认识的。
林既白走到键盘手的位置自然地接替了下一场表演。
程也之前也不知道林既白会弹琴,凭借他少有的艺术细菌来鉴赏,他觉得林既白甚至是弹得相当好,比刚才的键盘手弹得还要好。
舞台上的林既白更让人移不开眼,浑身都散发着洒脱自信的耀眼光芒。
削白的指尖按在黑白键盘上,小臂肌肉线条优美,细韧的腰身随着音乐节奏摇摆。
舞台侧边喷出绵薄的水雾,浸湿了那一片单薄的布料,舞池里呼声阵阵。
一曲毕,林既白两指并拢放在唇边做了个飞吻,从侧边舞台跳下,程也展开双臂站在台下,把人接了个满怀。
程也半搂半抱把人拉回卡座歇了会儿,林既白琥珀色的眼里浸着水光,趴在他身上喘息。
酒意把他雪白的后颈都蒸红一片。
程也拍着他的背想把人哄睡着,谁知道林既白突然挣扎着埋在他颈窝的脑袋抬起来,摸着锁骨,吐出舌给他看舌钉,说他第一次见他就盯着看,问他好不好看。
程也注意力被那颗闪光发亮的舌钉吸引,后知后觉突然有些羞涩。
“好看。”
林既白很浅地抿唇,速度很缓地眨了下眼睛,收了继续逗他的心情,过分诚实和迟钝的人未免有些太没情趣了。
他轻轻趴回程也胸口,那杂乱无章的心跳声也许彰显着少年不平的心绪,但他现在实在累了。
演出快把他的体力消耗殆尽,他用柔软的侧脸蹭了蹭程也的一边脸颊,唇凑在程也耳边。
“带我回去吧。”
“程也。”
程也接住林既白从自己脸上滑下去的几缕微长的发,闻言嗯了声。
程也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林既白肩头落到卡座角落的校服外套系在林既白腰间,把人半抱着走出了酒吧。
林既白被他抱上出租车后他自己抬腿坐上去关了车门。
扶正歪倒在车窗上的林既白,程也看了眼时间,给司机报了一串地址,他打算回他家另一套不常住的房子。
明天是个难得的周六,临榆一中高三年级没有双休,从周末上到周五休一天,给同学们调整心态,稍稍娱乐放松。
现在回学校的话,宿管可能已经关了楼下大门,今晚太累了,连程也都没心思再去向宿管解释了。
反正林既白已经是他的好朋友了,早晚要去他家的。
车窗外的夜景一眨眼一个样子,从后窗望去,蓝海二字仍然显眼,程也松了口气,干脆直接把向另一侧歪去的林既白按到自己腿上躺着。
开着缝隙的车窗明明把哗哗的冷风吹进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酒味都被吹散了,程也却觉得自己隐隐也有些醉了。
都怪那些可恶的男性alpha混杂的信息素太闷了......
程也心想,可不能再让林既白去那儿被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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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程也外公外婆送给他的房子,装修完之后程也很少来这儿住。
宋女士和程先生虽然总是外出不在家,但还是原来的家里更温馨,一花一木都是他们亲自挑选添加的。
厨房冰箱上还贴着世界各地的冰箱贴,程也很喜欢。
呃,但是他们现在不在那个房子。
电梯门开,程也抱着林既白径直进了自己房间,把人放下盖的严严实实后迅速查看了其他卧室和厨房。
很好,其他卧室都没有床被啊,只有他的房间他来住过一次去宜家新买的。
厨房也是空空如也,想给林既白做个醒酒汤也做不了,点外卖吧,程也心想。
赶在商家闭店前最后一分钟顺利下单,程也回到房间找了件新睡衣给林既白。
“林既白,你换个睡衣舒服点。”
程也侧着脸把睡衣放在床边,熟练的抓着人的脚踝皱着眉头研究那双绑带高跟鞋的脱法。
程也手热,贴上林既白冰凉的脚踝烫得他整个人都缩了一下,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身来,指尖翻转,很快脱掉了一只程也研究半天都没找到方法的鞋。
程也看了一遍学会了。有模有样地帮他脱了另一只,拿过放在一旁被热水浸湿的毛巾拧干给人简单擦了擦,暖了会儿放回厚实的被褥里。
林既白曲着腿靠在床头看他,程也感受到视线以为他有什么不舒服的,把床尾得垃圾桶拿过来,表情有几分急切,“怎么了,难受吗,想吐?”
林既白摇头,伸出脚往他腿边靠了靠,声音很小:“冷。”
程也自然地再给他用热水敷了一遍,拿过他找出来放在一旁的厚实睡衣,看了眼林既白身上穿的两三片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