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碧水云轻戈妄最珍视的那个弟子?”
袁医师见她不回答,应该就是了,说道:“长得很漂亮,是你朋友?瞧你刚才急的那样儿。”
“算是吧。”
袁医师阴阳怪气起来:“算是?我信?切,端木小姐也是扯起谎来了。是你在追求她还是她在追求你?”
端木弋还是不回她,她扁了扁嘴,转了话头:“明明是他最珍视的弟子,可最后却没有把自己的位置传给她,怎么想的。”
端木弋好像不太想听她说话了,就道:“我可以把她带回去吗?”
“行啊,”她找出一瓶药,“记得给她敷药——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端木弋抱着燕沄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天燕沄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床帷放了下来,她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她起身时,疼痛感从身上的很多地方传来,那些伤还没有好。她掀起帷幔,看到上面挂着一个香囊——是三年前她送给端木弋的那个装满花的香囊。她把香囊取下,打开它,看到了里面全是干枯的花朵,又把香囊重新挂回去。
经过镜子时,她看到自己苍白的面色和干干净净的衣服。
她推开门,听到了门外挥剑的声音,端木弋正在院子里练剑。
燕沄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然后动作迟缓地走了过去。
端木弋收了剑,回头看着燕沄。
燕沄向她问好:“端木小姐。”
端木弋看着她虚弱的模样道:“这几天天气不太好,你还是回屋里去吧。”
燕沄对她笑了笑:“没关系,吹吹风也当散心了。”
燕沄坐到藤条椅上,看着北方萧瑟的院景。端木弋也走过来坐下。
“我探入你的经脉时,发现你的内力已经耗空了。”端木弋看着她的侧脸。
燕沄不太清楚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好像在等她说什么,她不敢看她,只看着前面参天的树:“在朝染轻信了一个人,她让我进入一个污秽之地。就是那座塔,你应该看到了吧。”
过了好一会,她才接着说:“那座塔的名字叫‘赤炎塔’……我发现,火可以化冰,水可以灭火,它们竟然不是谁克谁,而是相生相克。里面很危险。”
她的眉眼之间染上痛苦的神色,手也绞在一起。端木弋指尖动了动,本想安慰她,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做。
燕沄问道:“我睡了几天了?”
“五天,”端木弋道,“你去朝染有什么事?”
“去找人,我母亲的一个朋友。”风吹过来时,燕沄几不可察地缩瑟了一下。
“进屋吧。”
两人一起进了屋子,端木弋把窗户关上,她在抽屉里找了根发带,走到燕沄身后,把她披散的头发绑起来。
燕沄忙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端木弋却没有理会她的话。
“她还是比我高一些。”燕沄心里想着。
燕沄斟酌了片刻,说道:“既然我现在好了,也不好烦扰你太久,我也该走了。谢谢端木小姐。”随后对着端木弋行了一礼。
她抬起眼去看端木弋的时候,却看到她抿着唇,似乎咬着牙齿,看着她的眼神也变了。
“好什么好,”端木弋显然有些生气,“你身上的伤这么严重,内力又已经耗空,现在刚醒没多久,你说你现在好了,骗谁?”
“你已经力尽了,御剑回去都难。又身无分文,是打算走着回去吗?”
说完这些,她的话音平静下来:“你先在端木府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