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又变回磁性男声的虞弋,两人都笑了,只异口同声开口道:“虞兄!”
柳家
“还请禀报老家主,世子的魂灯灭了!”看守魂灯的小厮面色灰白,如死到临头一般战战兢兢。
管家惊愕,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这柳二公子可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其余继承人不是残了就是废了,柳大公子几个月前甚至直接死在了试炼里,这,这可如何是好?
昏暗的厢房里,穿着一身黑袍的老家主阴鹜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厮:“就是你看守的魂灯!”
小厮跪在地上,砰砰磕了几个头:“老家主饶命,老家主饶命。非我玩忽职守,世子的魂灯是突然就熄灭了,之前没有一点征兆啊!”
“呵!”老家主放下捏碎的扶手,开口道:“将魂灯拿来!”
“是,是,老家主,小的一直贴身带着呢!”小厮以为有了转机,一脸欣喜的爬行几步,将魂灯高高举起,递了过去。
老家主接过,眼角的细纹都绷紧了些,他看了眼小厮:“很好,你的任务完成了!”
还未等小厮欣喜的告退,他便被一道灵力刺破心脏,带着笑容软软的倒了下去。
“刚好用来血祭施展秘法,我倒要看看,谁敢害我柳家世子。”老家主眼神幽森,这挑衅柳家接下了。
“嗯?阮!”凡人的血肉还是缺了些灵气,只追寻到简陋的信息就结束了。扔下裂开的魂灯,老家主用灵符传讯给家族的暗卫司。
“去查,周城一个姓阮的男子,最近出现又消失的人。查到后,留意此子是否回城,盯紧他!”
事已至此,老夫可要找周家讨一个公道,老家主摩挲着茶盏计划着。这何尝不是一次试探的机会,听说周家家主这次也去了,许是回不来了也不一定。若能吞了周家,柳家必定力压萧祁谢三家,再借助一些力量,成为皇族也不是不可能。
天色逐渐昏暗了,河道旁又冷又湿,可才逃出去的三人并未找到出口,只找到个山洞了。柳依依的灵力枯竭,根本爬不上那么险峻的悬崖,只好休整一夜,等第二天了。
虞弋捡了些枯枝,烘干后,用灵力燃起了火堆,请两人就近坐着暖暖。看着两人不解的眼神,她有些寂寥的笑着说道:“我曾是凡人,总觉得这样阴寒湿冷的夜晚,该有一簇温暖的火焰才是。虽然灵力能烘干衣物,可总是差点感觉。不妨坐着暖暖身子。”
方清禾似有触动,选了正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柳依依倒是仍有不解,却也听出对方话中的伤感怀念,也抿着唇坐在离火堆不远不近的地方。
“方清禾,待回去周城,你要如何?”虞弋拿着一根枯枝百无聊赖的戳着火堆,单手撑着脸庞,轻轻的问道。周枭已死,可他的追随者还有很多,未必不想争争这周城及其管辖下领土的所属权。
方清禾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却还是开了口:“归顺于我,可不杀。只大哥的心腹,罪孽深重,不能放过。”
虞弋有些累了,她知道这简短两句话,就已经决定了几十甚至上百个家庭的命运。可是谁都无错,不过是利益相争,立场不同罢了。她还是想要离开,可不跟去,又无法对朋友放心下来。罢了,她自欺欺人的想着,不看便是。
想着,虞弋看了眼柳依依的方向,说道:“你既答应了要庇护柳小姐,可千万莫要食言。筑基丹早日给她,助她突破最好,我观她已经卡在炼器大圆满境界多年了。”
方清禾也看了过去,看着柳依依木然出神的模样,摇头苦笑道:“虞兄既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只管督促我便是。如何交代的这般早,却像是要分别了一样。”
“噼...啪...”木头在火堆里炸裂,小小的火星飞溅而出,映在了虞弋漆黑的眼底。
虞弋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慵懒的说道:“不过是想起来了,提醒你一下罢了。柳依依这般有情有义的世家女子,可不能被我的朋友给欺负了。我的朋友就算不是心怀天下,也不能是个恶人啊,方方,你说呢?”
说道最后,她眼寒笑意直直的看了过去,眼里似有星子闪烁。叫人看了,便觉得充满了对希望的向往。
火堆又被添了几根枯枝,方清禾与之对视片刻,狼狈的避开,他觉得这火烧得太旺,有些热了。
“虞兄大可放心,我不是君子,却也不是什么恶人。”
虞弋听了,眼角微弯,带着笑意调侃道:“是吗!如此可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大义灭友了。”
跳跃的火焰被风吹得微微抖动,几人映在墙上的影子歪斜扭曲。而那焰火如地狱的魔爪一般,将影子全然笼罩。
连续赶了三四天的路后,三人终于到了周城门前。城门前并不拥挤,因过了集市,此时进出的不过聊聊几十人罢了。
而虞弋,刚一进城,便发现似乎被盯住了。她闭眼用神识感应着,睁眼刹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灵剑掷出,将一人死死钉在内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