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秋明是微笑着离开人世的。虞弋看着幻境和人再次消失,不免感叹道。而她自己呢,想着,她的指甲陷进掌心。她连回去的希望都还没有找到,甚至有产生过留下的想法。怎能如此呢!她再次在心里打醒自己,总有一天,她会如秋明一样,回去她的故乡。
地上躺着的人似是要醒来,呼吸急促了起来。
地宫也有些微微的震颤之感,似是开始一点点下陷。
昏暗的洞室里,阮之骞锋锐的脸庞有些模糊,虞弋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说了句:“要离开么,和我们一起!”
阮之骞摇了摇头,温和疏朗的笑着:“我早已得证大道,今日了却心愿,便要飞升了。世界不允许力量超出太多的人还留着这个世界...”说着,他眼神变得幽深,充满压迫感的盯着她,“除非是规则!”
虞弋只觉得神思一瞬间被触动,急切的上前两步,想要问些什么,却见阮之骞很快就牵引着快要消失了。没有漫天金色云朵与霞光,只是普普通通的玄奥气息环绕着罢了。
看着阮之骞张口似是说了什么,可虞弋只感觉自己的耳朵被堵住了一样,什么都听不清。阮之骞似是发现了,他无奈的伸手指了指她身侧的柱子,便彻底被牵引着离开了。
于是,方清禾和柳依依醒来时,便看到虞弋拿着灵剑削柱子的画面。一时间,场面甚是怪异,无人出声。
“咳咳...”拂开飞灰,虞弋用灵力清理了一番自己,幸好这破宫殿在主人离去后又能使用灵力了。
柱子已经被她挖了个贯穿的空洞,她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柱子是实心的。
那么...想着,她的目光上移,看向柱子上的花纹,除了象征着皇室权利的龙纹,竟还有一朵幽灵兰的纹路。
“兰?澜!”虞弋魔怔了一般的念着,自发的换了个字,仿佛已经熟练的喊过千百次一样。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跳的发疼,她就这样倚靠着柱子倒了下去,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连接着识海的异空间里,澜有些微微苦恼,看来当初不该和阮之骞做交易,将他驱逐出这个世界。该直接杀了他才是,可是,他领悟了一些本源规则,杀他代价太大,而此世她已经不能太肆意妄为了。否则,想到这里,她不开心的拨弄着手里的命线,否则这最后的世界也会崩溃掉吧。而她却还没有找好新的补品呢!看来,要再推一把才行呢!
墓室已经要坍塌了,大片的岩石从顶下滚落下来。方清禾看着虞弋倒下,连忙上前,刚将人搀扶起来,错愕的发现对方竟是女子。失去了幻术的遮挡,那并不明显的喉结此时显得异常清晰。
“柳小姐,劳烦背上我朋友,出去后我可以将你一直想要的筑基丹给你!”方清禾对着仍有些怔愣的柳依依说着。
听到这话,柳依依回过神来,看着即将彻底坍塌的墓室,她不想死在这里。可她活着,二哥恐怕死了,家族里的长老不会轻易饶过她的,毕竟她只是一个联姻的工具罢了。
“可你朋友他不是男子?何须我来!”柳依依虽想着答应,却仍是有些迟疑。
“轰...砰...”
“来不及多说,她是女子,你背着便是,这墓室要塌了。你跟着,我来开路。”方清禾一把将人塞进走来的柳依依怀里,待人匆忙的将人背好,便拿出了一件灵器。
这灵器单单就起到防护的作用罢了,也因这,他才能走到最深处。
“跟上!”说罢,他便拿着剑和灵器向出口走去了。这洞穴太过诡异幽深,不快点,怕是连出口都到不了。
柳依依抛开杂念,跟着跑了起来。
两三日后,险峻的悬崖峭壁下,有河底暗流直通下方的河流
“咳咳...咳咳...”
虞弋将两人从水里拽了出来。看着他们好一阵才缓过来。那天幸好她只昏迷来短短半个时辰,否则大家都要因找不到出口被活埋在里面了。谁能想到阮之骞会将出口放在一幅画上呢,还是处处可见的乘舟赏景的画。可最致命的是,只有坚信那是出口的人,以神念勾勒画卷,才能将出口打开,阮之骞果然一如既往的混蛋。
有充足的灵力护着自己,并未沾水的虞弋看着眼前的两人,沉默了一会,用手轻抚脸庞,还是开口道:“既然出来了,我们就此分别吧!”
方清禾眼中闪过复杂的思绪,他不解的开口道:“阮姑娘既是女子,凡事要多加小心。如若不嫌,我厚颜,请阮姑娘暂住一些时日。待想好去路,再离开。”
听到阮姑娘三个字,虞弋一个激灵。她手扶额头,苦笑道:“我其实姓虞,并不姓阮。阮姓只是为了纪念一个死去的故人起得化名罢了!”这点小玩笑,阮之骞可不会在意,只会加倍的坑回去。如此想来,竟真的有些寂寞了!
当时她用了阮姓不过是好玩罢了,想着做一些抹黑这个姓氏的傻事,阮之骞知道了怕是要跳脚。谁晓得相逢短暂,她也不能回去那里了呢!那她又要怎样才能真正回家呢。突来的回复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又跑神了啊。
“好,那虞姑娘可否暂留些时日,让我报答救命之恩,不然恐生心魔!”方清禾拱手深深弯腰行了一礼。
柳依依似是想通了什么,也微笑着附和道:“我还未见过虞姑娘这般有胆魄的女子,还请暂住些时日,也让我可以请教一番。”
虞弋看着诚恳请求的两人,终是无奈的开口:“我随你们回去便是,只切记,称我虞兄就好,我并未打算换回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