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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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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大人许久未来,今日亦未提前柬约,她如何知道。

鸨母只记得方才她进去时,未曾见到人,问到:“为何我进去时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这……奴家也不知。”

思来想去觉得她说的此人甚为怪异,“不行,我得将这事禀报给大人。”

见鸨母转身离开,琼瑶姑娘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松了口气,却见她转身阴狠狠地补充道:“你这几日就不必吃饭了,给我练琴,不练到手指破血,别想停。”

夜凉如水,虚檐转月,一枝和月香。

两人逃出庆花楼,回宫后,各自回了自己的寝宫。

月共水明,沈然之洗漱后,尚未就寝,着一件中衣,孑然一人坐在窗台前,想今日在庆花楼的所见所闻,在躲进衣服前是所见,躲进衣柜后,便是所闻了。

后面是何等情况全被顾鸩止看了去,两人出来后,沈然之便没有同顾鸩止说过话,更别说问他见到了什么,看来他还得找时间重新去一趟。不过话说回来,沈然之从袖中取出从庆花楼揣回来的小瓷瓶子,而他之所以会将这东西带回来是因为,这瓶子里装着的东西,天只需轻轻闻,一场窒息的画面,便从他记忆的牢笼中钻出来,折磨他。

那东西就是就他中过两次的绮罗香。

深吸一口凉气,瓷瓶被他狠狠拽在手中。敛眸间,感到窗外黑影一闪,未等他做好防备,顾鸩止便落入他眼眸,好似从天而降。

可是,这他怎么又来了。

沈然之将搭在肩上的外衣拢了拢,将瓶子瓶子收回袖内,“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就寝?”顾鸩止问。

“正准备睡下,不巧,陛下就来了。”

满嘴谎话。

“都说了你可以不用这样叫我。”他说,”方才在外头不都还叫好好的么,怎么这会子回了宫,又变回来了。”

沈然之蔚蓝的双眼就像是雪山上流下来的冰水,汇聚成的一条河,却少了河中鱼带来的一点温度。

“你…..来做什么。”忙转移话题。但终究还是遂了他的意,没再将“您”字脱出口。

顾鸩止笑意贮于眼中,“来给你送这个。”

他从身后,拿出那袋梅花糕,而在这之前沈然之都未曾注意到他在身后藏了东西,那袋子梅花糕递到跟前,却见他手上有一排紫的发黑的牙印。顾鸩止并没有注意,见他正盯着自己的手看,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收手用长袖遮住。

这牙印是沈然之留下的,顾鸩止半点不在乎,若不是方才被他注意到,兴许早就忘了。单看那齿痕颜色的浓淡程度,就知咬的人有多用力。

沈然之心下一动,转身取来药箱,拉他在榻边坐下,拨开顾鸩止极力想要遮掩的手,见到齿痕时,微微一愣,他知道自己是下了狠手的,一看这狰狞的牙印,深深嵌进皮肉里,程度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重,方才感到疚悔。

一只手拉起他左手,另一只手蘸上药膏,均匀地涂在齿痕处,默不作声。

顾鸩止:“你也不必自责,其实我一点也不疼。”

都弄成这样了,还说不疼。

沈然之并未回他话,而是专注地给他上药,感觉到对方的手轻轻抖动了下,口是心非被他看穿,缓缓俯首靠近。顾鸩止只觉手指上那种火烧似的疼痛顿时被一阵清风吹散,垂眸一看,沈然之一面上药,一面给伤处吹气,舒缓疼痛。

顾鸩止凝睇,眸光潋滟,眼前之人温柔至极,但却也如同雾里看花一般,让人遥不可及。

好奇怪,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想。

“抱歉……”沈然之垂眸,低声说道。

……

他自始至终都只有这一句话。

是惶愧在心,是思量在意,是千悔恨来万不该。

“抱歉”二字情义说浅则浅,说重则重,但让沈然之这样的人放下傲气,折腰说出这样的话,他属实难料。

沈然之并非多情,却也绝非无情。

他垂眸,问道:“你今日说去庆花楼是有的放矢吧。”

“或许吧。”沈然之说。

或许吧?这又是何意?

“别模棱两可的说话,好好回答我。”言罢,沈然之抬手,将用完的药膏收起来,他只忙着收拾药箱,没有要回答顾鸩止话的意思。

顾鸩止不知自己又如何惹得他不高兴,方才都还满怀歉意的给他道歉,转变却在俯仰之间。

见他忙活半天,也未回答,顾鸩止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让沈然之的脸正对自己,四目相对,“你别弄了,回答朕。”

他这次改了自称。

沈然之侧头推开顾鸩止的手,动作有条不紊,短暂的停顿后,才似有似无地回了一个“嗯”。

亦是敷衍的回答,让人难以琢磨其真实的想法,不过顾鸩止也从他口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听罢,顾鸩止趁着沈然之侧头间,将沈然之藏起来的那小瓷瓶,从他袖中顺了出来,当发现时,那东西已经被顾鸩止拿在手中了。

难道是自己直觉出错了?

沈然之习惯了对周围的一切事物设防备,但顾鸩止却总能踩着他防备界限边缘完美的行事。

“你……”

小瓷瓶被顾鸩止抛向空中,又稳稳地落在他另一只手里,像是在故意引着人过来抢,又见沈然之并没有起身来抢的意思,语调轻浮:“这东西,我先替你收着,夜深了,你今日早些歇息,明日再来找我拿,到时候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说完,顾鸩止转身,消失在沈然之视野里。

沈然之微怔。

看样子顾鸩止似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身份会被揭露,最终都会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到那时候或许还会落得一个欺君的罪名,被处死。

若是放在以前,沈然之定会觉得没什么,至少他了却了心事,但现在不同了,求生欲疯狂占据上风,他要活着,他的性命来之不易,无论今后过得如何,他都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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