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鱼好小啊，吃都没兴趣。”

“拇指大一点，不吃也罢。”陈择西道。

水潭边有一片开阔地带，积雪覆盖，但还是能看见几堆灰烬。

从水潭旁边往左上走，十多米高的地方就是对岸看见的那个岩洞，在对岸时这个岩洞看起来很小，走进了才发现挺高的，入口约莫有三米高，地面干燥空旷，里面居然还放有一些干柴，看得出来，来这里的人很多，至少柴火不用担心了，再往里面则是一些大石头。石壁也越来越低，在外面看不见了。

“这里还有灶啊。”彭长亭惊叹一声，忍不住去看那用石头搭成的小灶，用手一推，小灶纹丝不动，仔细观察才发现石头之间填了石灰浆，经年日久，轻易倒塌不能。

“这个灶是堂哥弄的，好几年了没想到还在。”陈择西也看见了,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件事，他说：“五六年级的时候吧大概？我也记不清了，有一次跟着他们下来玩，本来打算做石板烤肉吃的，就搭了个石灶，但是好像烤了一个下午都没烤熟。”

“然后呢然后呢？”彭长亭忙问。

“然后啊，我们就把肉切小穿在铁签子上做烤串吃，结果没烤熟有，晚上回家就拉肚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可爱啊，没吃到烤肉没关系，等开学了哥请你吃，想吃多少有多少。”彭长亭捧腹的同时又为当初那个没吃到烤肉的小陈择西惋惜。

“里面还有这么多灰烬，看来没少被人用。”彭长亭把背包放下，先拿出工兵铲打算把里面的灰铲出来。

“那你生火，我搭帐篷。”陈择西把背包里的双人帐篷扯出来，找了避风处搭建帐篷。

“OK啊。”

柴火都是现成的，彭长亭以前参见夏令营的时候在野外露营过，夏令营的老师专门讲过在野外如何生火，这难不倒他。

青烟袅袅，火舌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火苗窜了起来，彭长亭伸手感受了一下火的温度，另外一边，陈择西已经快搭好帐篷了。

彭长亭去搭了把手，把睡袋等放进帐篷里，回头和陈择西一起打水煮泡面。

小锅里的水渐渐沸腾起来，咕嘟咕嘟的冒泡，热气腾腾，两个人靠着火堆坐在一起，面下水后很快变软散开，撕开调料倒进去，香味飘了出来。

彭长亭吸鼻子，按捺不住想吃的心，“泡面这么香的吗？你买的这是什么泡面啊？”

陈择西说：“……藤椒牛肉面吧？反正不是老坛酸菜。”

陈择西往里面加了两个卤蛋和香肠，用叉子把香肠切成几小段。

“好香啊，可以吃了吗？”彭长亭肚子咕噜咕噜叫，他有点不好意思，用手压着肚子，好像这样就不会叫了一样。

“再等一会儿。”陈择西用叉子搅了两下，泡面已经完全散开了，他把叉子递给彭长亭，“你尝一尝？”

“好。”彭长亭接过叉子，插起几根泡面，香气四溢，他从来没觉得泡面这么好吃过，“可以吃了。”

两个人分着吃完一小锅泡面，连汤底都喝干净了。

“我爽了。”彭长亭长呼一口气，胃里暖洋洋的。

“吃饱了吗？”陈择西边往石灶里添木柴边问道。

彭长亭点头，承担了洗锅的重任：“我去洗锅。”

陈择西没有异议，彭长亭洗锅，他就拿了柴刀，把路上的树枝捡回山洞，放在山洞里的石头上面，等天气热了，渐渐风干了，别人来也有的用。

吃饱喝足，彭长亭站在石头外边，伸头往黑黢黢的山洞里探看，他萌生了探险的想法，他说：“这里面有什么？你以前有没有下去看过？”

“不知道。”陈择西说，“以前没想过下去看，想去吗？”

“挺想的。”彭长亭老实点头。

“那就走吧。”陈择西说，他钻进帐篷里，从里面拿出两个手电筒，把工兵铲递给彭长亭，自己则提了一把铁锹。

两个人站在洞口，先用手电筒往下面照，里面是用崎岖起伏的狭窄通道，距离石壁顶很近，弯着腰可以通过，一眼看不见尽头，陈择西先爬上去，踮脚去踩，是硬硬的石头，上面的大石头堆得很稳很紧，确定不会塌，他才说道：“上来吧。”

爬进石缝里，幸好这地方崎岖不平，他们才有下脚的地方。

一路走到尽头，左手边什么也没有，右手边是一个又窄又短的小洞，里面似乎另有乾坤。

“这里面好像又有一个山洞，这个石洞好小哦，我们进不去。”彭长亭十分惋惜的说。

山洞里略显空洞，回音短促，听起来像是有好几个人说话似的，彭长亭瞬间抓住了陈择西的手，没来由的有点害怕。

“这么想看啊？我照着你看一眼？”陈择西回握过去，和他十指相扣。

彭长亭心定了定，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好。”

陈择西把手电伸到洞口那里，侧着身子让彭长亭探头看。

彭长亭脸贴着小洞上面，手电筒照出一圈光晕，彭长亭正对上一双空洞的眼睛：！ ！ ！

“啊！有鬼！”他尖叫一声，往后一退，一脚踩在陈择西脚上，陈择西忙问：“怎么了——呃！”彭长亭一转身撞进陈择西怀里，黑黢黢的山洞里回荡着他的尖叫声，靠在陈择西怀里，彭长亭急促的心跳略缓，“我们先出去，出去说。”

听他语气不好，陈择西连忙拉着他走，彭长亭逃似的爬出去，到了出口，赶紧转身把陈择西拉上来，看见山洞门口的帐篷才好受一点。

见他吓得不轻，陈择西拥着他走到山洞门口，这个时候已经不下雪了，还罕见的露出一点太阳光，回到蓝天下，彭长亭才终于放下心来。

“里面、里面有个死人！”彭长亭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出自己看见的东西，他说：“吓死我了！那尸体上的衣服跟咱们穿着差不多……要不要报警？”

陈择西摸着彭长亭柔顺的头发安抚他，“没事了，报警吧。”

警察来的时候已经快一点钟了，他们留了一些人收集证据，问过彭长亭和陈择西之后，就先放他们回去了。

野营计划被迫中止。